南宮墨獨自一人坐在若海床邊,神色莫名,直到大半夜才吩咐人去取來本是留給他自己的寒玉棺,就算是尸體,他也要保存,待得他死後,他會與他共處一棺!
跪在旁邊的小魚兒听說要用寒玉棺,連忙說道︰「皇上,以前小姐在和我們聊天的時候,曾經說過,人來時空空,去時也當空空,小姐說她喜歡大海,說如果以後死的話,一定要寫下遺書,讓人替她火葬,然後將骨灰灑向洛河去,隨著河水漂流向海。」
南宮墨此時心情悲痛萬分,听著小魚兒的話只是愣神的問道︰「她、真的這麼說過?」
「嗯,小姐說了,人活一世,經歷凡塵種種,新生時的純淨已經被這塵世污染的渾濁不堪了,唯一火葬才能淨化我們,死後才能回歸純淨。」
南宮墨無力的笑了笑才說道︰「是啊,這倒是像她說出來的話,那就依她吧,三日後舉行火葬。
「李安德,給禮部傳旨,藍若海遭遇刺客,不幸身亡,三日後行火葬之禮,以皇後之儀舉行,百官都要過來,去吧。」
「皇上,這不合禮法啊,還望皇上三思。」李安德听到南宮墨說按皇後之儀行葬,立馬跪下來勸戒道。
「朕說皇後之儀便是皇後之儀,還不快去傳旨。」
「是。」
小魚兒听到南宮墨說三日之後,心里舒了一口氣,邱澤給的假死藥確實只能撐過三天。
這三天,南宮墨都是一步不離的守在若海的身邊,甚少合眼,整個人都已經憔悴不堪,直到第三天的時候,終于撐不住暈倒了。太醫把脈,是因為過度勞累加上傷心過度,雖然他是習武之人,可是這病情猛烈,若是不用心調理怕是會落下病根。
正午時分,南宮墨才醒了過來,這也是因為他心里一直記著今日便是若海舉行火葬的日子,潛意識里強迫著自己醒過來的,一醒來便傳來李安德問話。
「皇後呢?」
李安德听他這麼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得愣愣的問道︰「什麼皇後?」
看著南宮墨眯起了眼楮,眼中寒光直射,腦中靈光一閃想了起來,「已經在舉行火葬儀式了。」
南宮墨看著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時辰耽誤不得,也麼有怪罪穿了衣服便匆匆趕去了。
等他趕到的時候,還沒有點火,看著南宮落也在,而且是南宮落舉著火把正要點火,南宮墨的眉頭皺了一下。
走進南宮落說道︰「九弟,慢些,待朕再看一看德若皇後。」
南宮落心里卻是一陣冷笑,德若皇後?真是可笑,現在躺著的尸體都不是真的,心里對于這個一直比自己優越的哥哥同情起來,此時卻是覺得他比自己還要可憐。
原來若海那日救了南宮落一命,南宮落好巧不巧的又撞破了若海的安排,原本若海以為按著南宮落的性子肯定會以此為要挾,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提出來幫她,這可讓她詫異萬分。不過她也不會因此而把自己離開的路線告訴他,除了南宮惜月,她不想再與這個皇宮扯上任何關系。
南宮落認識一名巧手匠,做了一個惟妙惟肖的人偶,遠處若是被東西遮著還真不容易看的出來,此時躺在那里被火葬的那個正是那個仿真的人偶。
「皇上,再不點火,時辰就已經過了。」
「嗯」南宮墨淡淡的嗯了一聲,從南宮落手中接過火把,神色有些悲戚的點著了尸體下的枝杈。
實則,真正的若海已經被南宮落應和著邱澤運出宮去了。
夜半時分,若海醒了過來,邱澤守在一邊,見她醒了便出去了,知道她出宮是為了南宮惜月,心里一時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倒是他的反應讓若海好些怔愣。
趁著夜色,南宮墨攜帶著若海的骨灰來到了洛河,將其灑向了洛河里面,眼角留著兩滴清淚,德若皇後自此成為宮中密談,若干年後,人們只記得這位皇後擁傾城之色,過人才識,皇帝給她三千寵愛,卻到死時才封得後位,而她的身份也一直是宮中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