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吃了假死藥,若海的身子還有些虛弱,便在茯苓山莊將養了一陣子,順便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做。
皇宮之中,南宮墨一臉頹然的坐在清海離閣,空氣中仿佛還有著若海殘留的氣息,混雜著酒氣,李安德站在遠處也不打擾,只是靜靜守著,滿臉的心疼,卻也沒法代替他去痛苦,他看著他長大,這個女孩是他第一個也是至今為止唯一一個放在心里的人,卻是他親手賜婚賜給了自己的弟弟,為了得到她,又親手害了自己的弟弟,至今下落不明,他的心里該有多難過?李安德難以想象。
門外,追雲略帶請示的看著李安德,示意他他有事求見。
李安德會意,進去稟報︰「皇上,追雲有事稟報。」
「宣他進來吧。」聲音中飽含著深深的疲憊,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追雲進來,行禮之後,站起來看到一向霸氣十足,帶著掌控天下的氣場的主子竟然這麼頹然的坐著,喝著酒,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
南宮墨等著追雲說話,許久沒有等到,好奇的抬起頭看著追雲,卻看見那一臉的不敢置信,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帶著十足的自嘲的意味。
「什麼事?」只一瞬間,他又回到了那個冷酷無情,睥睨天下的帝王。
追雲也知道自己失態,于是收起了其他的心思,恭敬的說道︰「屬下已經查到,當日去的那些殺手是楚貴妃派去的,可是里面似乎還跟著一批來路不明的人,屬下還沒有查到他們的身份,是屬下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
南宮墨冷酷一笑,楚湘?看來,不能再如此縱容你了。
「這不關你的事,若是連你也查不到,那就沒有什麼人能查到了,朕只是很好奇,究竟還有什麼人想要若兒的命?」幽然冷酷的聲音,此刻看著才像是一個帝王。
看著手中的酒壺,眸光深深,又想起了那個刻在心尖上的人兒,想到追雲還在,于是冷聲吩咐道︰「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追雲看著這樣的南宮墨,眼底有著深深的擔憂,但還是一句話沒有說,抱拳躬身出去了。
在茯苓山莊,若海已經將身子養的大好了,小魚兒將湯藥端過來,若海的眉頭皺了起來︰「小魚兒,可不可以不喝這個了,我已經大好了。」
小魚兒看著若海,臉色卻是紅潤了不少,可是卻還是一臉堅持的說道︰「不行,一定要將今天的喝完,明天的可以不用喝了。」
若海知道,小魚兒有時候迷迷糊糊,可是 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也不跟她談價還價,直接端起碗,幾口就給灌了進去。
若海從袖口拿出一盒蜜餞,熟練的遞給若海,有些幽幽的問道︰「小姐,您的身子好了以後要去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他失蹤至今毫無消息,我想我需要建立自己的勢力來尋找他,現在唯一安全的地方可能就是落凰城了,正好可以去查一查我母親的事。」
若海剛說完,就听到門外花言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姐,老莊主來了。」
若海也不知道這老莊主要來干什麼,當初的假死藥是他給的,如今的這身子也是他配藥調理的,可是如今他要來若海心里卻是沒底了,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目的。
見到來人,白須飄飄,倒是有一股世外高人的感覺,若海要下床行禮,卻被老莊主攔下,只听他淡淡的說道︰「你不用給我行禮,我來只是要告訴你,如今你的身子已好,是離開的時候了。」
若海心下了然,這是來趕人了,不過若海心里卻沒有一點怨懟,畢竟自己能逃離那個地方,都是靠這位神醫的幫忙,于是若海扯開一抹淡笑,說道︰「我也打算明日就走的,我的身子確實大好了,感謝莊主幾日來的照顧,更感激您的幫忙。」
老莊主倒是沒什麼表情,依舊的淡淡的,若海覺得凡是天才,都有一些怪癖,所以看著始終冷淡的老莊主,若海也不以為意。
「我救你,幫你,是因為澤兒,我若不救你,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我讓你走,也是為了澤兒,他那天跟我說他想娶你,可是你的心里卻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所以我不想看著他難過,你必須走!」
原來,他不是冷淡,只是對不在乎的沒有必要熱情而已。
若海笑著說道︰「你是一個好爺爺,好長輩,若海敬重您!」
老莊主一句話也沒有說,便走了。
小魚兒撅著嘴,說道︰「小姐,咱們真的明日就啟程了嗎?這麼快啊,就帶著我們幾個人嗎?」
原本听著前面,若海還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丫頭會留戀這里,居然舍不得走了,原來是惦記上某人了。
若海賊兮兮的一笑,說道︰「那小魚兒還想你家小姐我帶上誰啊?」
「沒,沒誰。」說完紅著臉就跑遠了。
若海失笑,這丫頭,喜歡喜歡嘛,干嘛臉皮這麼薄?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