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跨出門,在一邊候著的流水即刻迎了上來,屈膝行了個禮︰「公主!」
我毫無憐香惜玉的抬起她的下頜,她的嘴唇早已被打得紅腫不堪,唇角隱有血跡,嬌女敕的唇瓣也裂開好幾道傷口,頗為慘不忍睹。
我笑,心下卻得意起來︰「這樣,便又可傳喚斐淤煙了不是,太好了!又能見到他了。」
流水低頭,面無表情的恭敬答道︰「公主,坐輦已經在西苑候著……」
「今天不坐了,才這麼點路,我們走走吧!這一群家伙也別跟著了,我想去御花園逛逛。」
話畢,我便提起裙擺,撒腿跑了起來,輕鈴般的笑聲從唇齒中流溢而出,伴隨著清風不知是否泄進那鳳梧殿那緊閉的門扉。
去御花園?
開玩笑,我逛了幾年了的園子早就沒有新意,腳下隨意,伴隨心性,不過一會便早已出了御花園的軌跡,而身邊的風景也愈見荒涼,雜草錯落從生,好是野性。
我嘴上笑容不減,腳步卻慢慢地減緩下來,等待後面的人兒跟上。
「公主!」流水在身邊低喚了聲。
「凝惜下嫁的日子是在幾時?」
「說是一月初九的日子。」
「看來,是得讓那事提前咯。」
「是,那我這就去告訴……」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姐姐們,求求你,放了我吧!」
不遠,一處破落的宮殿里隱隱傳來男子略帶暗啞的哭音,聲音頗為朦朧含糊,只是因這處地方荒涼幽靜些許,才得以听得尤為突兀。
我心下蹙眉,這聲音主人應是不大,許是在變聲時段,嗓音粗啞暗澀,只是這皇宮除了皇上,就是宮人那不男不女的尖細音調。
這……
我使了個眼色給流水,流水即刻明了,輕手輕腳地來到宮殿門口,輕輕戳破一處窗紙,只是這一眼竟大驚失色,不消一會,失色的俏臉轉瞬通紅,幾乎欲滴出血來。
我還未反應是什麼事,她竟直接大膽的推開了門扉。
我的眼眸微眯,也趕緊跟了過去,流水從來就不會這般沒有分寸的。
「你們在干什麼!」
伴隨著流水一聲嬌喝,我也堪堪跨入了殿內,見到如斯場景,面上雖是鎮定,心理卻尤為震愕。
地上躺著一名少年,幾乎全果,白皙的背部已滿是抓痕,他背對著我們,削細的肩膀顫抖得厲害,偶有一兩聲嗚咽從口中溢出。他身邊站了三名年長的宮女,約莫二三十的年歲,見是我,嚇得雙腿一軟,直接癱軟跪倒在地上。她們三人皆衣衫凌亂,有個竟早已半❤;果著身子,露骨的艷紅肚兜,臉上的紅暈未退,只是唇瓣卻早已刷得青白一片,也不知道是冷得還是嚇得,竟听到了齒間打顫的咯咯聲響。
見到這樣的陣仗,我了然一笑,也大約猜到了七八分。
這後宮之中的女人太多,且不是說這三千粉黛妃嬪,就是這逐漸年老色衰的宮女也不再其下。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宮女和太監若有些分位便可請自個的主上給皇後請旨對食,以解悠長歲月的幽寂啃食之苦。
當然,更有些頗為不入流的,就在一些新進的太監那下手。處理一批新進太監的管事們,會收受點宮女的賄賂,挑幾個面容姣好的太監們,給予她們歡好幾夜後,再進行淨事事宜。有些男子早已心灰,心想進了宮便一輩子無法當個完整的男人,因此對于這最後的幾日風流,也就半推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