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一隱秘之處,幾個同樣穿著夜行衣的人紛紛單膝跪下——
「離王!」
刻意壓低的聲音齊整有力,看來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進密室!」
黑衣人沉聲命令道,他的氣息早已經有些紊亂了,只是深厚的內力令旁人絲毫察覺不到。
「是!」
沉重的石門緩緩打開,黑衣人抱著樓月以最快的速度閃身進入密室,他的屬下緊隨其後,不見半絲懈怠。
這間隱秘的密室正中央擺放著一個牌位。
一進入密室,逐斯年便一手扯掉臉上的黑布,那張俊美如修羅的臉出現在眾人視線,他眉頭微皺,肩頭的血液將黑色的夜行衣染得更加深沉了。
他將樓月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
「唔!」
才剛放下,他一口鮮血猛地吐了出來。
「離王受傷了!」
眾護衛大驚,張年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不必驚慌,本王無礙!」
方才他擊了逐不悔一掌,但他並沒有佔到便宜,逐不悔凌厲的掌風也傷到他了。
坐在椅子上,他抬手猛地撕開肩頭的衣服,只見耶律凝露頭上那支釵已經深深地嵌入了肉里,只留出不到一個指甲長的長度。
虧得他,明明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竟然撐了四個時辰之久,而外人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個男人耐力不是一般的強。
逐斯年緊咬著牙關,汗水隨著臉頰滑落,他抬手猛地用力一抽,那支釵被他生生拔了出來, 啷一聲扔在地上。
把玩,他靠著椅背,大口大口地喘氣,臉色蒼白,神情虛弱。
張年上前將藥膏涂在他的傷口處。
忽然,侍衛小白眼中眸光一閃,抽出腰間佩劍朝床鋪上的樓月狠狠砍了過去。
「住手!」
逐斯年眼神一沉,驀地眼中露出凌厲的殺氣,抬腳猛地一腳踢飛了腳邊的凳子,那凳子撞到小白的劍,劍偏離了方向,深深刺入了門框上。
「好大的膽子,沒有本王的命令,竟敢輕舉妄動,你的眼中還有本王嗎?!」逐斯年忽的一把拔出張年腰間的佩劍,劍尖直指小白的命門,厲聲喝道。
只需輕輕一擊,小白便會命喪劍下。
「殿下……」小白見狀騰的雙膝跪地,「屬下若死在離王手中,無怨無悔!但是,離王曾說,這個密室,除了青銅門的人任何人不得入內,如今這個女人入了密室,恐怕會泄密,為了以防萬一,末將認為殺了她為好!」
「對!白護衛說得對!離王,殺了她吧!」
「為免後患,殺了她吧!」
「離王!」
其他侍衛亦紛紛單膝跪倒在逐斯年面前,請求他將樓月就地處死。
「本王再說一次,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不準動她!否則……」他眸光閃出一絲冰凝的冷冽,手一個用力,那一劍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小白肩頭。
「唔……」
小白努力定在遠處,一動不動,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滑落。
「殿下……」他抬起發紅的雙眼,看著逐斯年,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愴。
「記住,這只是個小小的懲戒,以後任何人忤逆本王的命令——殺、無、赦!」
一字一句從他口中說出,令在場的人,均感到冰冷徹骨,這個男人,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