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斯年的威懾下,眾人全都噤了聲。
張年扶起身受重傷的小白下去療傷了。
「張哥,難道離王要重蹈當年他父王四爺的覆轍嗎?四爺就是過不了美人關,才落得如此悲涼的下場,當年誓死追隨四爺的兄弟,沒一個有好下場,連羅念大哥都身首異處!若不是你我二人集結舊部,如今世上,早就沒有青銅門。」
張年搖頭嘆息,「女人,永遠是禍水,你沒看見方才離王眼中維護的神情嗎?你我二人跟在他身邊多年,什麼時候見過他這麼緊張一個女人?」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女人殺了,我絕對不能讓他壞了離王畢生的大事!」
小白緊捂著肩頭,目光變得凶狠,義無反顧。
*
待眾人退下之後,逐斯年走到床邊,靜靜看著床上沉睡中的女子,她縴縴十指扣在胸前,燭光下,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清麗的容顏。
抬手輕輕一扯,樓月束著的發散落開來,如墨玉一般,散發著瑩瑩的光,淡淡的櫻花香,那漆黑的發襯著她的肌膚越發雪白。
他輕撫過她的臉頰,細膩光滑。
彎腰慢慢朝她靠近,在離她的唇咫尺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小月月……」
「唔……」
突然,樓月眉頭皺了皺,長長的睫毛翕動。
逐斯年迅速拿過一旁的面具戴上,又換了個姿勢坐著,掩蓋了肩頭的傷口。
「你醒了?」
樓月剛睜開眼楮,便听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猛地坐了起來——
只見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坐在她的側對面,雙手環胸,睥睨著她。
刺客?!
他刺殺逐不悔,又擄走了她。
「這是哪里?」樓月警惕地問道。
「有意思。」逐斯年拍了拍手,笑著說道,「睜開眼楮問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你是誰’。」
樓月指著他的銀色面具,說道——
「你戴著面具就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了,我問了也是白問。」
逐斯年贊許地點點頭——
「你這麼可愛又聰明,逐不悔那個笨蛋加白痴的家伙怎麼會去娶那個女人愚蠢又無趣的女人呢。看來,你沒有好好下功夫拴住他的心嘛。」
「想套話啊?先告訴我這是在哪里先。」樓月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這個面具人明明是想試探她和逐不悔的關系,說話還那麼拐彎抹角的,以為她會上當嗎?
逐斯年聳了聳肩——
「看來太聰明的女人也是個麻煩,我可以理解逐不悔為什麼要娶別的女人了。」
「既然你已經領悟到我是個麻煩了,那就快放了我吧,別惹麻煩,對身體很不好的。」
「巧了,我和逐不悔不同,他這個人最怕麻煩,我呢,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所以……」
「所以,我要暫時把你留在身邊。」
「我要是說不呢?」
「你這麼聰明,你肯定不會說不的。」
「……」
「你看,我說你很聰明吧。」
「你留我下來,要做什麼?」
「搓搓背洗洗腳什麼的,暫時能想到的就是這些了。」
「砰!」
逐斯年才剛說完,一個杯子就朝他扔了過來,他臉猛地一側,然後慢慢轉過來——
他竟然把那個杯子咬住了。
樓月感覺,面具後面那張臉,一定是個壞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