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西風 14章 一碗粥引發的事端(六)上

作者 ︰ 幻香

假山後面的凌音實在看不下去了。只是一碗粥的事情,有必要這麼狠狠的對待這位無辜的小侍女嗎?拳打腳踢的,更可氣的是,原本以為站在旁邊的那位美人會勸上個兩句、阻止一下,沒成想,居然冷眼旁觀。這麼一下來,這兩個讓凌音頗為驚艷的美人,在她心中,一下子從滿分降到不及格。

實在看不下去了,凌音從石頭後面跳出來,快走兩步,來到亭子入口,大喊一聲︰「住手。」

凌音的聲音可謂中氣十足,效果也不錯,一下子就成功吸引了她們的目光。

蓮月立馬看向了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女人,默默的打量了一番,眼楮里帶了詫異,臉上卻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是……」

一大早,三番兩次的被‘下賤’的丫鬟氣到,雪鳶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狠狠的對著這個不知死活、沒用的奴婢出著氣,沒成想半途中又跳出個程咬金來。扇向侍女小翠臉的手放了下來,雪鳶眼神不善的看向凌音,說道︰「你是誰?憑什麼管本夫人的事?難道本夫人教訓自己的奴婢還要你管不成?」

雪鳶本就嬌縱慣了的,大小姐的脾氣。以前當姑娘的時候,被父母當做明珠捧著,現在又嫁給了風之城的主宰,蘇耀蘇城主,雖然不是正妻,但身份也是高貴無比的。對著比她地位低的人,說話自然是不用客氣,更何況一身隨意裝扮的凌音,在她的眼里膽敢挑釁她,簡直就是找死。

只可惜,即使她身份如何高貴,踫上了‘油鹽不進’的凌音,縱然說話聲音高、咄咄逼人,照樣沒用。

沒有理會兩個美麗女人的疑問,凌音徑直走到跪伏在地上顫抖的小侍女小翠身邊,扶起她的身子,抬起她的頭,讓她正面面對著她。看著小翠腫的像豬頭的臉,嘴角還隱隱有血絲出現,凌音的怒火一下子就迸發了,大聲的對著雪鳶道︰「你丫神經病啊,這麼小的姑娘你也下得了手,還下這麼狠的手,多大的事啊,你至于嗎?」

凌音這話一出,亭子里的幾人都面面相覷。這個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跳出來的女人,不僅直接無視她們兩位高高在上的城主府夫人,竟然還對雪鳶管教犯錯丫鬟的事,指手劃腳、大聲呵斥。蓮月實在好奇,卻又不知道這是那號人物?轉頭對著她後邊的平兒,嘴唇開合著,用只有兩個人听到的聲音低聲的問道︰「平兒,你可知道你個人?」

「夫人,平兒不知。可這個女子可真夠奇怪的,管雪妃夫人的私事不說,竟還敢罵雪妃夫人……」

平兒還想再說什麼,卻是被蓮月用手勢制止了,然後做了個看好戲的動作。

原因無它。因公子在蓮月房里過夜早就嫉妒不已的雪鳶,原本想借著‘桂花紅棗粥’吸引公子注意力,可倒好,公子的面沒有見到,反倒先受了那個侍婢淵兒的氣,現在好不容易粥送過來了,卻又被這個賤丫頭弄成這個模樣,可想雪鳶心頭的委屈。只是教訓個丫鬟,居然還有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當著蓮月的面,這樣的說她,讓她情何以堪!

雪鳶臉上發紅,指著凌音,尖聲道︰「我管教我的丫頭,還用著你管,你是那個?竟敢管我的閑事,活的不耐煩了?」

凌音用衣袖擦掉小翠臉上的血跡和灰塵,就這樣背對著氣極的雪鳶,道︰「哼,就算她是你的丫頭,那又怎麼樣?難道是你的丫頭就由得你這樣肆意的打,你太看得起你自己吧!也不照照鏡子,自己是什麼貨色……」說道這里,凌音干脆轉過頭,面對著雪鳶,「別以為有幾分姿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鼻子翹到天上去了。我告訴你,我凌音不稀罕,這個事我還就管定了。哼!」

凌音氣勢大盛,話語連珠,說的雪鳶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卻是想不到詞來反駁。只是顫抖著手,一直不停的說,「你,你……」沒有後話。

她平時養在深閨,習慣了發號施令,別人對她也是唯唯諾諾的,哪有想今天這樣的反駁于她,而且還是這般的犀利。

說不過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蓮月又在一旁看好戲似的旁觀著,雪鳶氣極了,卻是矛頭對準了可憐的小翠。

「誰讓你起來了?賤丫頭,我說不過這個女人,難道我還管不了你,給我跪下。」說著,雪鳶準備一巴掌扇過去,卻被眼疾手快的凌音給擋住了。

凌音抓住她的手,狀似無奈悲哀的說道︰「看來你真的有病啊!有病就去醫院看看,別在這里發瘋。」說完,大力氣的甩開雪鳶的手。雪鳶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扶著桌子穩住了,卻是再也不敢再說什麼、再做什麼。

凌音滿意的看著雪鳶識相的做法,眼神卻是轉到了那兩個一直不曾開口、默默看著的蓮月主僕。

「還有你,」凌音指著蓮月,說道︰「原以為這麼一個大美人會好心的勸上兩句,阻止這個瘋女人的瘋狂行徑,可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的無動于衷。真是氣死我了,你們怎麼這麼冷血!她只是個小姑娘,還沒有成年呢!」說完,還不等蓮月有什麼反應,凌音又指了指蓮月後面的平兒,道︰「你,看你的衣服,應該也是個侍女吧,雖然顏色不一樣,等級不一樣,可都是一樣的職責。我不要求你能阻止這個瘋女人,但是你怎麼可以就這樣看著,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這兩句我算是見到活生生的例子了。」

「這,這……」她只是一介丫鬟,充其量是伺候蓮妃夫人的丫鬟,哪有那個膽量去管這樣的閑事?可是被這個奇怪女人這麼說,確實有理,像她們做丫鬟的,更應該同情丫鬟才對,可是自己剛才確實有些幸災樂禍的,平兒為自己心里的齷齪想法羞紅了臉,像慚悔般,頭低垂著。

對于凌音對她的一番說辭,蓮月本來就有些微詞,只是還來不及表達想法,就被凌音搶去了話頭,現在又見自己的侍婢這幅模樣,蓮月的眉頭微皺,聲音清冷說道︰「姑娘,何出此言,主子教訓奴才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無論主子怎麼做,似乎都不干任何人的事,姑娘這樣極力掩護這個丫頭,難不成這里有什麼貓膩不成?難不成,這個粥就是姑娘你偷喝的?」

作者有話說︰謝謝某位童童的收藏啊,等會再更新一章。

只是各位童鞋能不能再給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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