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膩,什麼貓膩,你倒會說,哼!」被這個美艷的女人說中了心事,凌音一瞬間是有那麼一點的慌張,趕緊打消心頭的念頭,凌音鎮靜的回應著蓮月的質問,卻怎麼都覺得有點虛。
在凌音的概念里,這只不過是無意間吃了別人的粥而已,被發現了,只要好好道個歉,說兩句好話,這不就行了。可是沒想到,在這里,喝了一碗粥,似乎是很嚴重的事情,可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在透露出粥是自己喝的,會不會顯得自己那個啥……
這麼一想,凌音就緘口不提到粥的事,盡量挑別的詞眼。
「我那里有姑娘會說話,姑娘的話可是說得我雪鳶妹妹不敢反駁、說得我的丫鬟羞愧不已,連頭都不敢抬,但是,姑娘,可敢在我蓮月的面前指天誓日的說一句,‘你跟這個丫鬟之間沒有貓膩,這個粥也不是你偷喝的!!!」
原本只是隨意的探測一句,沒想到這個自稱’凌音‘的女子竟會出現這樣的反應,雖然她表現的仍是很鎮靜,但蓮月總有一種她很心虛的感覺。這更讓她有了底氣,說起話來,面對著凌音的義正言辭,氣勢倒是一點不輸。反觀凌音,被她這樣咄咄逼人的說法,顯得有些癟下去了。
「你!!別以為我不敢,發誓算什麼,本小姐怕個鳥……」凌音真的不想弄成這樣,這樣一來,自己就很被動了,主動權都在那個叫做蓮月的女人手上了,可是不這樣做,卻會從側面說明,她跟這個丫頭之間有貓膩,粥也是她偷喝的。她跟這個丫頭之間確實沒有貓膩,雙方也不認識,可是粥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是她喝的。
瑪德,這個女人,可真夠厲害的,拿話套我。哼哼,蓮月嗎?我凌音記住你了。加上你,玄武,香兒,還有殺千刀的賤男,將來一個都不會放過!
「本小姐現在對天發誓,如果我跟這個無辜可憐的小丫頭,有任何的關系,我將……」
只是凌音發誓才到一半,一個悲泣虛弱的聲音卻是打斷了她。一看聲音的來源,卻是那個縮到角落的小丫鬟小翠。
小翠’咚‘的再次跪在地上,匍匐著爬到因為蓮月一番話逼得奇怪女子不得不發誓而暗自高興的雪鳶面前,「咚咚咚」對著地面不斷磕著頭,不一會兒,額頭就紫了一塊,血絲隱隱約約。
「喂,小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干嘛要跪這個瘋女人。」被她這樣一弄,凌音的誓也是發不下去,再加上她本性也不願意,發誓這種事能少則少,于是打蛇隨棍上,凌音放下手,抓住小翠,想托起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卻是被小翠給拒絕了。
只是,凌音不再發誓了,倒是讓蓮月的如意算盤崩毀了。
小翠卻是少年老成的對著凌音笑笑,語氣虛弱的說道,「謝謝姑娘了,小翠只是一個卑賤的丫鬟,不值得姑娘如此對待,姑娘的好,小翠會永遠記得的,謝謝。可這是卻是奴婢的錯,不管粥是不是我偷喝的,奴婢都是有錯的,如果不是奴婢中途出去一趟,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請姑娘不要阻攔了,雪妃夫人應該懲罰我。」
「小姑娘,你……」凌音沒有想到這個大概16、7歲的小姑娘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里震動不已,嘴里幾乎月兌口而出了,這粥是本小姐喝的,你們能怎麼的?
可是看到雪鳶那副「你看當事人都認為我該懲罰她,你又能耐我何的」嘴臉,凌音起就不打一處來。怎麼這座府邸里面的人,都這麼奇怪,伺候人的人心里善良、善解人意,被人伺候的所謂主子的個個奇怪的緊,喪心病狂,不把人命當生命。
凌音懶得看那副嘴臉。只是手也不放開小翠,防止她繼續用頭磕地,再磕下去,腦門非流血不可。
「雪妃夫人,都是奴婢的錯,請夫人懲罰。」小翠幾乎是閉著眼楮說的,可以想見等會兒的懲罰如何激烈,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爹娘。想到爹娘,小翠的眼淚簌簌的就流了下來。
看到這個丫頭這麼「識大體」,雪鳶的心里是高興的,想到自己平白無故的受了那麼多的氣,想著那就打個二十大板好了。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卻突然看到那個突然出現讓她吃癟的女人,眼神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雪鳶突然就有點慌了,心中一驚,到嘴邊的話不由得變成了︰「既然你這麼主動承認錯誤,本夫人也不是小氣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自己掌嘴二十吧。」說完,雪鳶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凌音,見對方沒有說話,雪鳶的心中才一放松。可是一想,自己堂堂的城主雪妃夫人,怎麼就怕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想著,不由就對自己惱怒,卻又不敢對這位女煞神發牢騷。
蓮月見自己好不容易扳回一局,將你這個女人的氣焰消滅了一點點,因為這個小丫頭的一來打亂了她的計劃,實在錯失了機會。現在這個丫頭主動承認錯誤,雪鳶卻又被吃的死死的,然而這些都是雪鳶的事,她還是少管為好。盡管眉頭皺著,心里極度的不舒服,蓮月還是忍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是,雪妃夫人。多謝雪妃夫人寬宏大量。」再次向雪鳶磕了個頭,小翠就抽出手準備自己扇自己。
看到小翠這個樣子,別人要打她,居然還向別人道謝,無論如何,凌音都接受不了,可是又阻止不了,只得拍拍小翠瘦弱的肩膀,然後無奈的站起身來,看著亭外優美的風景。
「啪啪啪」,安靜的亭子里只有小翠扇嘴巴的聲音,誰都沒有說話。很快,小翠自我懲罰好了,就直接低著個頭,趴伏在地上,沒有雪鳶的命令不敢起身。
听到刺耳的聲音終于消失了,凌音看著雪鳶,說道︰「可以讓她起來了吧。」話音剛落,還不待雪鳶的回答,卻是發現雪鳶的表情,還有那個精明女人蓮月的表情,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而且嘴里都喊著什麼「公子」,再看那個平兒甚至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她們怎麼一下子就變幻了臉上的表情,比變臉還快,她們看到了什麼人?那個「公子」又是怎麼回事?誰是「公子」?
一大推問題,凌音終于忍不住好奇,轉身看向雪鳶看著的方向。
一男一女,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女的,一身潔淨的白衣,秀氣的臉上微微有些汗珠,氣也有些喘,眼中竟然透著點擔憂,似乎害怕某些事。
男的,倒也是型男一枚,錦衣華服,紫玉作冠,臉上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倒是跟那個蓮月如出一轍,都是面癱。
對于白衣清秀女子,凌音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好像見過,但印象不深。然而看到這個男的,凌音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這個人,可能一輩子,她都不會忘卻,這個奪去她珍貴第一次的男人!聲音忽然不可控制的從嘴唇逸出︰
「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