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凌煙想不通的是,面對那個姑娘的怒火,主人表現的也實在是太過淡定了,如果換成別人敢對主人如此不恭,恐怕早就去朝見閻王了,這個姑娘在主人的心中,貌似地位有些不一般啊。
這樣的認識令凌煙微微有些不舒服,她可不想主人會對一個女人產生一種不一樣的感情,這對她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凌煙雖然為人冰冷高傲,可是她對月麟的感情卻是不一樣的,在她的潛意識里,月麟不只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心中最高形象的存在。
若是說到愛慕,月麟那樣氣質邪妄,容貌如妖,能力通天獨霸一界的男人幾乎是六界之內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凌煙雖然高傲一些,可她也畢竟是個女人,當然也會對月麟產生一些愛慕。
只是,她卻對月麟太過尊敬,因為那過分的尊敬,使得她在月麟面前生出了自卑之心;因為,月麟太過完美,完美讓她不敢去愛慕,所以,她便把對月麟一絲一毫的愛慕,全部轉化成了尊敬。
在她心中,六界之中,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配得上月麟的,就連落雪,她也因為沒有看到月麟和落雪的那場大戰,所以她也只認為落雪只是一個毫無用處只能擺看的花瓶而已,
可以與月麟比肩的女人,不止要容貌傾絕天下,就連本領,也要和月麟所差無幾,凌駕于六界所有女人之上。
凌煙看向斜靠在大樹干上,姿容絕色傾城的月麟,眸光中閃爍著飄忽不定的光芒,她將視線移向緊閉的殿門處,眸光變的有些陰郁,陰郁到生出了幾分危險,令人無法捉模她在想些什麼。
大殿里面,落雪背靠著殿門,雙手背在背後按著殿門,她撅起嬌唇,看上去有些無辜而委屈。
「哼,可惡的家伙,讓你把我一個人丟給那個冰塊女人,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咚咚咚。」
清晰的敲門聲從外面傳了進來,隨後,便響起了月麟那特有的魅惑聲音。
「落雪,把門打開放我進來。」
忽然間听到月麟的聲音,落雪心中也不只是什麼滋味,說是難受吧,好像還有幾分竊喜,總之而言,是種十分復雜的滋味。
想了想後,落雪撇了撇嘴,依舊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我為什麼要放你進來?你個該死的混蛋,誰讓你把我一個人丟給別人來著,我才不想看見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看見你我就會沒來由的生氣。」
門外的月麟听到落雪的話後,表情瞬間凝滯,嘴角無意識的抽了抽,這個丫頭,貌似火氣不輕啊。
她居然是因為自己把她交給了凌煙而生氣,自己好像並沒有完全把她丟給凌煙吧?剛剛把她丟給凌煙後,自己就後悔了,然後便趕緊追了上來,不過就是遲了幾分鐘而已,她怎麼就這麼生氣啊,好像凌煙也沒有虐待她吧?她怎麼就這麼委屈呢?
月麟瞬間滿頭黑線,他抬起準備繼續敲門的手也緩緩垂了下來,按在了門上,他剛剛在敲門之前支走了凌煙,就是害怕自己會沒面子,現在看來,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啊;若是讓凌煙看到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在他面前這麼大膽的話,估計他也沒臉回去魔族了。
「落雪,你要是不開門的話,那我可就走了啊,到時候你可別怨我又把你一個人丟在這你不理不睬。」
殿門里面的落雪在听到這句話後,剛剛有些平復的怒火瞬間有燃燒了起來,她倔強的撅起嘴巴,道,「你走吧你走吧,我才不要你管,看不到你我才好呢,我巴不得再也不要見到你。」
「唉,既然落雪如此不待見我,那我便先走了。」
門外傳來月麟微微有些失落的聲音,緊接著便是輕微的腳步聲,落雪知道,月麟應該是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卻堵得更加厲害了。
她氣得直跺腳,不滿道,「該死的混蛋,竟然真的走了,把我一個人丟到了這里,好,不理就不理,看誰怕誰,我現在就回神界閉關,欠了他的錢也不還給他了,反正他這麼有錢,哼。」
落雪剛剛從殿門口向前走了幾步,準備用法術離開,卻傳來了一陣涼颼颼的聲音。
「呦,落雪這是想要離開了啊,原來天神也是可以說話不算數的,答應了別人的事情轉身就忘了,如果這是天神的天性的話,那我也就見怪不怪了。」
落雪抬頭向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卻見月麟正坐在一根房梁柱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嘴角噙著一抹微微有些薄涼的笑意,眸光中閃爍著似笑非笑的光芒,整個人看上去邪肆而張狂,其中自有幾分危險的味道。
「哼,什麼說話不算數了,我答應過你在你身邊待夠二十一年的,可是我也沒說中途不會回家探親啊,我打算回一趟家探探親,不會用多久的,也就是三四天而已,不過我家在天上,天上一天人間一年,也不過三四年罷了,三四年後我自然會回來的。」
落雪揚起她那小巧玲瓏的腦袋,有些得意洋洋道,在這二十一年里,只要她探兩次親,那麼七八年就過去了,剩下的十二三年對她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哦,探親?」
月麟嘴角的笑意更甚,當然,相對的危險也在逐漸加深,「那麼,請你告訴我,你回神界是想要探哪個親呢?」
「當然是曜日天皇,」落雪一本認真道,「曜日天皇是我姐夫,你說他算不算是我的親?」
「哦,原來曜日天皇是你的姐夫啊?」
月麟眸間升騰起一抹冰涼,那抹冰涼掩藏在了無比深邃的眸光中,因此,單純如斯的落雪並未發現。
「那麼,我就更不能讓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