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的沉寂之後,韓睿軒終究是按捺不住心頭的異樣感,率先開啟了薄唇,「喂,你怎麼樣啊?」
雖然,不善的意味仍舊存在,可關切的感覺卻是無形地洋溢著。
然而,這種關切顯然並沒有傳達到某人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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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不走?我真的打你咯。」林安蕾揚著拖鞋,作勢就要真的打在他的身上。
「出去,立即出去!」林安蕾倏然揚起腦袋,氣急敗壞地對向那個罪魁禍首,條件反射性地月兌下拖鞋,眼看就要預備砸到他的身上。
「哦。」林哲熙點點頭,心里微微地失落了一陣。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啊?」韓睿軒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一邊要指責著她粗魯的潑婦行為,一邊還要防護著自己的身體不被她的拖鞋打正。
梅白俗九四梅九。「媽咪……」林哲熙揉著兩只惺忪的眸子,小臉上盡是一副犯困的神色。
「媽咪,剛剛有爹地嗎?」林哲熙迷迷糊糊地問道,剛剛他好像听到了爹地的聲音唉,可是睜開眼楮的時候,為什麼爹地就不見了啊?
「媽咪,我們要去哪里啊?」林哲熙像是一個小紳士一般牽著她的手,揚起小腦袋,很是好奇地發問道。
「小熙,你怎麼醒了啊?」林安蕾不由地一驚,快步走向兒子,摟住他的小身子,企圖讓他迅速地進入到睡眠的狀態。
「我們以後要住在媽咪以前的家里,那是媽咪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外公外婆的家。」林安蕾細細地解釋道,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轉而辦理著退房手續。
「林安蕾,你這個瘋女人!」韓睿軒氣結地低斥道,雙臂擋在頭前,一步步地向後倒退著,對于這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現狀很是煩躁。
「沒有啊,爹地沒沒來啊。時間都這麼晚了,爹地肯定在家里睡覺呢,小熙剛剛一定是做夢了吧。來,趕快睡覺哦。」林安蕾違心地說道,像是誘哄小女圭女圭一般輕拍著他的後背,滿心祈禱著他早些進入睡眠。
「滾蛋吧!」伴隨著一道囂張的吼叫,林安蕾故意大力地甩上房門,圓滿地拍拍手,對自己的戰斗成果很是滿意。
上天,原諒她的謊言吧。沒錯,是她狠心地把小熙的爹地趕走了,然而,她也是被逼無奈好不好。看在她如此虔誠的份兒上,那請趕快讓小熙入眠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祈禱感動了上天,等她再次緩過神來,耳畔里已經清晰地傳來若有似無的均勻呼吸聲。她的小熙,已經睡著了。
今晚,注定又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倏然,一幕幕曖昧的場景不期然地襲上她的腦海,林安蕾搖搖頭,用力地將這幾日夜里的場面驅逐出記憶。然而,果真能夠驅逐嗎?貌似,很是困難吧!
原來,不是去爹地的家啊。
吼,怎麼這麼冷啊?難道她沒開熱氣嗎?奇怪了!
呼,一天又過去了,有著那個男人存在的日子,為什麼像是打了一場艱難的戰事呢?那以後的日子咧?日日夜夜都生活在有他存在的環境里,那她豈不是每時每刻都要做好備戰的準備?
哼,她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若是真是把她惹毛了,她絕對會要他好看。她倒是想要看看,素來優秀的品牌律師,若是頂著一張被人打過面孔,他到時候還有什麼臉面進行當庭對抗。
天,那種日子到底該怎麼過啊?還沒有直接殺了她來得痛快吶。
如果他再不識趣地離開,她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如潑婦罵街一般的行徑對待他!拖鞋可是不長眼楮,到時候打在了他的臉上,那可就別怪罪她了。
昨天媽咪有說過,他們不會回美國了,他們要留在爹地的城市里。難道,今天他們就要回去爹地的家里嗎?可是,那昨天干嘛要費力地從爹地家里搬出來啊?奇奇怪怪!
林安蕾不著痕跡地吁了一口氣,輕輕地挪開自己的胳膊,為兒子掖了掖被角,臉上盡是洋溢著滿足的神色。
林安蕾甩甩頭,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贊美,而後輕松地轉過身子,企圖繼續她未完成的睡眠事業。
然而……
糟糕了,剛剛的爭吵怒吼,小熙該不會全然觀賞了吧?天,不是吧,上天不會跟她開這麼一個可怕的玩笑吧?
終于把那個混蛋趕出去了,要不然,誰知道他今晚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舉動。
而房門外,韓睿軒難以置信地瞪著冷冰冰的門板,很是不可思議,自己竟然真的被趕了出來。
要回去了,真的要回去了,爹地媽咪,你們在那個世界過得還好嗎?
轉了轉身子,無奈的視線看向窗外的星空。風景依舊,而物事全非,再也找不回五年前的感覺了。
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瘋子,**果的瘋子!
這個瘋女人,她是不是神經病發作了啊?還是說,她被瘋狗咬了,患了狂犬病?
這算什麼?那個女人氣勢長了不小嘛,不僅敢打他,還肆無忌憚地把他推出門外,是因為那個男人給她撐腰?
陰冷的目光憤恨地瞪著門板,仿佛利箭一般企圖穿透檀木的門面,韓睿軒抽動地抿了抿嘴角,控制住極力上升的火冒氣焰,轉而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幽憤地離去,每一步,無比散發著陰鷙的氣息,傳入到房內的空氣里,讓某個倚著房門暗自慶幸的小女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不過也沒關系啦,反正他和爹地住在一個城市里,以後肯定還有許多的時間會見面啊。而且,他還可以幫助爹地媽咪和好,讓他們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小小的心思飛快地轉動著,仿佛對自己的宏偉藍圖很是滿意,還抑制不住地捂起小嘴巴,偷偷地竊笑著。
沒錯,他最大的心願,便是讓爹地媽咪能夠和好。他也相信,這一天一定會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