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林安蕾猛然打了兩個噴嚏,呶呶鼻子,不自然地整了整臉色。
誰……誰在罵她?
「安蕾,你還好吧?」傅凱豐關切地詢問道,看著這個好久不見的小女人,心中的愛意甚至不減反增。
梅白俗九四梅九。「不是,他沒有威脅我。只不過他也在照顧小熙,我覺得,你們應該不想踫面吧。」林安蕾諾諾地解釋道,認真地看向他,不想讓凱豐再繼續誤解下去。
「他不小心摔倒了,小腿發生了骨折。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醫生說,他痊愈得非常好,以後絕對不會留下後遺癥的。」林安蕾細細地解釋道,當然也擇輕避重地忽略了某些角度。
「他在照顧小熙?」傅凱豐失落地喃喃著,神情沒由來地沮喪了起來。
「凱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聯系的,只不過小熙受了點兒傷,我一時分身無術,也就耽擱了。」林安蕾抱歉地說道,不自然地掙月兌出自己的手掌,故作無事地把玩著杯子里的吸管,可小臉上的扭捏之意已經顯示出她心底的不自然。
「呃……凱豐,不用了吧,等他好了,我再帶他來見你。」林安蕾有所避諱地說道,雖然很想維持一副正常的表情,可閃爍的目光卻完全暴露了她的心虛。
「呃……沒事,沒事。」林安蕾擺擺手,無所謂地輕笑一聲,給了他一抹沒什麼大不了的放心眼神。
「安蕾,這些天你和小熙去哪里了?怎麼我打你的電話也打不通啊?」傅凱豐忍不住把長久以來的困惑問出聲來,緊張地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小手,緊張的神色完全彰顯在臉上。
「小熙受傷了?他怎麼樣?」傅凱豐立即緊張地追問道,雖然意識到她的推拒,但傅凱豐體貼地沒有說些什麼,徑自把注意力集中在關注的問題上。
「怎麼了嗎?為什麼不能去?」傅凱豐狐疑地打量著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安蕾似乎哪里不一樣了。
「我現在就去看他,小熙現在還在醫院嗎?」傅凱豐迫不及待地說道,對于小熙,他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不僅僅因為他是安蕾的孩子,他的個性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喜歡。
「是不是那個男人?安蕾,你誠實告訴我,那個男人是不是又威脅你什麼了?」傅凱豐猛然想到什麼似地追問道,臉上的憤怒神色已經逐漸顯現出來。
「這個……也沒有什麼啦,只是……」林安蕾費力地想著借口,無奈,腦袋像是冰凍一般失去了運轉的能力,呈現給她的,只是一片光禿禿的空白畫面。
一定是那個男人,那個可惡的男人絕對又在拿著小熙威脅安蕾了。他絕對不要他的奸計得逞,他發誓要好好守護安蕾的,有他在,那個惡魔休想靠近他們母子倆半步。
為什麼,不一樣呢?凱豐握住她的手的時候,為什麼她有一種想要排斥的感覺咧?而那個男人握住她的時候,她的感覺竟然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她到底該編出一個什麼樣合理的理由啊?唉,她這個笨蛋,早就應該想到凱豐沒有那麼容易糊弄的嘛,她干嘛不在來的路上就提前想好借口啊?笨哪!
凱豐對她的好,她真的清楚啦。她也知道,凱豐是真心想要幫助她,然而,有些事情,畢竟外人是不能插手的。
即使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他,他又能怎麼做呢?最多只是沖到醫院里打他幾拳,卻沒準兒還要被那個男人告上故意傷人罪,何必呢?得不償失嘛。她還是不要把凱豐卷入到這場渾濁的漩渦中得好。
可是,這些日子她和小熙到底去了哪里?難道是那個男人囚禁了他們?
可是,那個男人回去了嗎?不會這麼快吧?那……她豈不是要露餡兒了嗎?
她怎麼可能讓凱豐去醫院啊,那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守候在那里,今天的離開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已,她可不確定下一次還能踫到這樣好的意外。
她跟凱豐明明是朋友啊,而且她也從未討厭過他,而她怎麼會……
如果他們倆踫面了,她真的不確定醫院的病房會不會演變為他們的戰場。那種可怕的情況,她絕對要無條件地制止。
如果公平競爭,他真的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一個作風暴戾的惡魔。然而,上帝是不公平的,還未起跑,他就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那個男人是小熙的爹地,單純只是這一點,他就已經輸了一大半。
應該,是某個男人在罵她吧!人家不是說嘛,一個噴嚏是因為有人在想念她,兩個噴嚏是因為有人在罵她,那她現在一連打了兩個噴嚏,這就說明有人在罵她嘍?人選無外乎只有一個,這是一個連想都不需要多想必然答案。
是啊,那個男人肯定在醫院里照顧小熙的,他是小熙的爹地,怎麼可能不陪著兒子呢?小熙……一定也很是開心自己有了爹地吧。
最後的決定權是在安蕾的手中,可是,她真的能夠舍棄那個男人而選擇他嗎?在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個孩子的牽絆之後!
猛然,林安蕾不期然地打了一個冷顫,吞了吞口水,心底打起了鳴鼓。
直覺告訴他,安蕾的奇怪表情肯定有鬼。醫院里,是有著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嗎?
自從安蕾單槍匹馬地會見那個男人開始,他就一直沒有再聯系到她。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瘋狂地派人尋找,一顆心髒也提到心口久未放下。直到昨天安蕾主動打電話給他,並安排了今天的見面,他才真正意義上地松了一口氣。
「凱豐,對不起。」林安蕾很是抱歉地看向他,雖然清楚地知道他眼楮里的痛苦,然而,對于這一切,她卻又是無能無力。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夠接受凱豐,最起碼,她相信,凱豐帶給她的溫暖絕對足以融化她。
然而,她真的能夠接受嗎?在剛剛那短暫的牽手瞬間,在她的潛意識里,她不是已經發出了強烈的反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