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我要去!」傅凱豐鄭重其事地對上她的視線,眸子里閃爍的堅定目光像是下達了什麼堅定的信念。
「啊?什麼?」林安蕾震驚地瞠大了雙眸,很是難以置信地呆望著他,他竟然……
是她表述得不夠清楚嗎?那個男人在醫院里,知道這個訊息,他還是要肆無忌憚地觸霉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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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豐……」林安蕾猶在為難著,她真的很是擔心,依照那個男人的暴戾性格,凱豐真的會因此而吃虧吶。
「呃……」不期然地對上一雙滿是戾氣的銳眸,林安蕾忍不住僵硬住步伐,心里沒由來地打了一個突兀。
「哈哈,才不會!」林哲熙嬉笑著,小臉上瞬間揚起了燦爛的大笑容。
「嗯。」自知已經沒有了退路,林安蕾只能認命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雖然知道有些幻想很難實現,可她還是期盼著那個男人沒有回來。
「好啦,別惡心了,這里可是醫院唉。」林安蕾忍不住吐槽說道,企圖緩解著僵硬的氛圍。與此同時,故作若無其事地越過某個低氣壓的位置,很是有選擇性地將某人忽略了過去。
「媽咪——你回來了?」房間里,只有林哲熙小朋友不懂得大人之間的戰爭,徑自扯開激動的小嗓子,表露無疑地展現著自己好不容易把媽咪盼回來的興奮感。
「安蕾,不要再說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小熙了,我們現在就走吧。」傅凱豐不著痕跡地截斷了她的話語,索性直接站起來,給了她一個唯一的選擇。
「安蕾,我是小熙的干爹,他受傷了,我沒理由不去看望他吧?」傅凱豐鄭重其事地說道,堅定地對上她的眸子,似乎在傳達著某種不容改變的堅持。
「小熙寶貝,你有沒有好一些?」傅凱豐移開交鋒的視線,轉而展開標志性的笑容,絲毫不顧忌某個男人臉上的陰鷙,徑自反客為主地越過他,直直地朝著他的干兒子走去。
「干爹沒有及時知道你住院的消息,這麼晚才來看望你,小熙不會生氣吧?」傅凱豐故作感傷地說道,夸張地垮下一張俊臉,眉宇之間盡顯著做作的痛意。
「干爹?」激動的視線不期然地瞥到了身旁的男人,林哲熙瞠大圓圓的小眸子,很是難以置信地看著隨後進來的男人。
「我已經有好很多了,醫生有說過,我很快就可以走路了。」林哲熙驕傲地宣布道,仰著一顆小腦袋,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偉大的事跡一般。
「是這一間嗎?」傅凱豐出聲問道,看著這個滿是躊躇的小女人,忍不住提醒地拍拍她的肩膀。
他……回來了啊!
他不由地同情起安蕾來,她當年到底是如何跟這個男人相處啊?僅是跟他呆在一起十分鐘,就足以把人凍成冰塊吧。
他來醫院的主要目的是看望他可憐的干兒子,順便給這個男人來一些必要的警告,他可並沒有義務來欣賞他的臭臉吶。
他知道,安蕾不想讓他跟那個男人見面。如果是其他要求,他一定會阿沙力地支持到底。可是,跟那個男人有關的,他真的不想繼續輸下去了。
哇塞,媽咪把干爹帶回來了吶,好棒哦!既然如此,他也就不要怪媽咪耽擱的時間有些長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麼嘛,雖然她清楚地知道,她實在是沒有理由畏懼那個男人,她想帶誰來看望小熙,那是她的自由,這個男人根本沒有任何置喙的權利。
當然,除了看望小熙,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他要讓那個男人清楚地認識到,既然他學不會愛惜安蕾,那麼還有人懂得如此疼惜這個女人。
面尚化和荷面和。林安蕾不自然地舌忝了舌忝嘴唇,閃爍地飄忽著視線,似乎就是不願意與他的眸子相對。
林安蕾遲遲不肯行動地凝視著他,接觸到他眼底的那一抹不容忽視的堅定之後,這才輕嘆一聲,配合了他的舉動。
然而,在他那一雙犀利眸子的瞪視之下,她竟然沒由來地產生一股心虛的感覺,仿佛,她做的事情有多麼不堪似地,真是有夠納悶。
然而,所有的期許在房門推開的那一霎那,便宣告著永遠地告結。
現在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下地走路,他真的不想一直一直呆在床上了。再繼續下去,他都快要長痱子了。
算了,听天由命吧,凱豐是真心疼愛小熙的,她沒有理由強行制止人家不去探望啊。更何況,她相信,小熙一定也很想念他的干爹吧,她又有什麼理由一再地制止呢?
而兩個男人,視線在空中交匯著, 里啪啦的火苗燃燒無聲地響著,像是在暗暗較量著對手的高低。
至于那個男人嘛,就……隨機應變吧!
還好媽咪沒有食言,真的回來了。雖然說,時間並沒有她所說的「馬上」,可是,也還不錯啦,最起碼……
這個女人,拋下小熙,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為了去會男人?!好,很好,她果然是好樣的,她還真是一個稱職的好媽咪吶!
那個地方太壓抑了,她還是趁早遠離得好。還是兒子這邊比較暢順,更何況還有凱豐的無厘頭搞笑,總是能帶給他們最原始的快樂。
韓睿軒看著推門而入的兩個人,原本就陰鷙不堪的心情又是跌落到無底的深淵,峻臉上的陰冷表情完全就是此刻心情的最佳寫照。
韓睿軒面無表情地「欣賞」著這一幅天倫之景,很是可笑的是,他竟然變成了一個外人。
小熙是他的兒子,那個女人也是屬于他的,那個該死的男人又是憑什麼喧賓奪主地出現在他的地盤?而且還肆無忌憚地霸佔著他的女人和兒子。
他以為,他真的可以霸佔得了嗎?只要是他韓睿軒想要的,那就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