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誰沒個過去,誰沒個死穴呢?綠芙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如果凌苓真的動手偷了衛崇的令牌,那她絕對就光榮的戳到了他的死穴。而戳到衛崇死穴的人,通常只有一種下場……
她心顫的望著凌苓,希望她能收回成命,切不要付諸行動才好。
凌苓似乎捕捉到什麼,眯著眼楮開口問︰「你一定知道什麼,快說,到底是什麼?」
「你們先下去,我與衛大人有要事要說。」轉身打發舞姬,她姿態優雅的回到座位上。
「听說你會跳舞,今日有曲有歌,不如為我獻上一曲可好?」他把玩著酒杯,調笑的說。
「 。」該死的衛崇竟然索性把酒杯擱到桌子上,腦袋別開,直接不理自己。
「當然那會。」凌苓毫不猶豫。
「真的不會,咱們還是來喝酒吧,喝酒听曲,真乃人生一大快事。」說完,為自己的酒杯也斟滿了美酒,舉到半空中,打算與衛崇的杯子踫上一踫。
「郎傲說的你會跳舞。他與你相交多年,他說的會是假的?」他的笑容更加深邃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經宰相衛崇大人出河,別的小貓小狗自然得讓路,整條河只有他們這一艘船,船很大,很多歌姬舞姬在輕歌曼舞,畫面不甚好看。
不說就不說。牽著兒子的手,凌苓晃晃蕩蕩的回到安樂殿。吃了午飯,到了午時,衛崇果然如約而至。打發了阿西,兩個未婚夫妻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出去約會游船河了。
兩個主角坐在船艙里,她為他倒了杯酒,嘴上笑眯眯的說著︰「衛大人,凌苓敬你一杯。」
臨行之前凌苓特地隱晦的看了看衛崇今天帶令牌沒有,若是沒帶自己何必與他周旋?確定令牌就在他腰間別著,她才心滿意足的與他相攜出宮。
他奇怪的看看她,又看看那杯酒,想來這女人不會在酒里下毒吧?他之所以答應出來游船河只是好奇這女人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現在看來,不是想毒死自己,就是灌死自己,不過顯然的,這兩個方法都不太現實。
凌苓別有深意的看了綠芙一眼,搭著「兒子」的小肩膀就準備走人。身後的衣角突然被人抓住,她偏頭一瞄。「綠芙夫人,請問還有何事?」
凌苓忍住想發怒的沖動,依舊恬著笑臉,只是那笑,因為扭曲而顯得分外猙獰。「衛大人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來,我敬你一杯。」
凌苓暗暗咬牙,那郎傲該不會已經把自己賣了吧?怎麼什麼都說?這麼喜歡講閑話,為什麼不去街邊上說書?
團。幻裁,團裁。凌苓那個憤恨,緊握的拳頭青筋都快爆出來了,她勉強自己繼續撐起那早已變型的笑容,最後笑容終于撐不下去……
凌苓閑閑的白了她一眼,嘴里嘟囔著︰「還好姐妹呢?綠芙姐姐你可真擔待我這妹妹。」
衛崇只覺得雙眼有些迷蒙,他無神的雙眸茫然的看著她問︰「為何將舞姬遣退?」
衛崇嘴角輕勾,像個要到糖的小孩子,一臉的快樂。
卻不料衛崇靈巧一轉,竟把酒杯轉開︰「你不跳,我不喝。」
取了他的令牌,命令船家靠岸,她馬不停蹄的拿著令牌趕到天牢。衛崇的令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天牢的獄卒立刻給她放行,她提著裙擺急沖沖的沖進牢獄,找到關押東方荊的牢房,打開牢房門一進去,剛想踫踫那側躺在稻草上的人影,可手還沒踫到他的肩膀,身後的門欄突然砰地一聲被關上。她大驚失色,連忙回頭,只看到柵欄外,獄卒正陰笑著沖她晃晃手中的鑰匙。
听這話就像假的,凌苓也不是好打發的。只見她表情先是微擰,突然又端正的坐起來,朝外堂玩耍的阿西招了招手,喚道︰「阿西,過來跟綠芙姨姨道別,咱們回去了。」
她沖他微微一笑,在他還沒看懂她那明晃晃的笑容究竟是何意之前,他已經因為頭重腳輕,而暈乎乎的睡過去了。
她咚的一聲一拍桌子,霍然站起來。「好,我跳。」她咬牙切齒。
她臉色一蹦︰「我會跳舞?呵呵,這听誰說的閑話。若說跳舞,南旌跳得好的人不勝枚舉,不過我卻沒那方面天賦。真是掃興得……」
直到一曲畢,他竟才回過神來,模模鼻子,快速的端起手邊的酒,飲了下去,早忘記了這酒是如何被自己懷疑有毒。看到他終于喝了那杯酒,凌苓臉色一悅,剛才的陰霾一掃而淨。
綠芙伏額︰「我不是說了讓你想其他法子嗎?我告訴你,若真被抓到了,你可就……」話沒說完,就見凌苓一雙眼楮瞪得老大,仿佛就等著她月兌口而出什麼高度秘辛似的。她嘆了口氣︰「我說凌苓啊,不是我不想說,是不能說。說了會節外生枝的。」
綠芙別開視線,表情極度裝傻︰「我什麼也不知道。」
綠芙咬咬牙,沖阿西打發道︰「阿西你再去玩會兒,姨姨與你娘還有話說。」阿西立刻像打了雞血似的,一撒丫子就跑不見了。待阿西走遠了,她才緊張的繃著臉問︰「你不會再偷他令牌了吧?」
綠芙真是有苦自己知。到了最後,她索性也不管了,人家要死她何必一定要攔著?犯不著當這小人。最後她娘娘生氣了,一甩衣袖,送客。凌苓母子倆被掃地出門。
阿西不情不願的將色迷迷的小手從某美人宮女姐姐身上拔下來,不情不願的蹭到娘親身邊,沖著綠芙夫人恭敬的軀了軀身︰「綠芙姨姨再見。」
隨著樂師的奏鳴,在輕絲竹樂的伴鳴,她翩翩起舞,那舞姿讓他失神,她今日並沒著妝太多,這個女人很奇怪,她不太愛化妝,脂粉什麼的對她來說好像全無作用,只是單就這份清雅,配上這曼妙的舞姿,靈動的旋律,竟猶如雪色精靈,仙子下凡,她的舞姿或許不是最精的,但卻充滿了蠱惑人心的靈氣。
糟了。她回頭想看看東方荊,卻對上另一張臉,這人,並不是東方荊。
這下凌苓慌了,在她還沒理清情緒之前,天牢的大門開了又關上,一個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布履輕盈的走了進來,他笑看著牢獄中的凌苓,眼中藏著凌苓從未見過的灰暗。
「好娘子,這也是你說的培養感情的地方?未免特別了一點吧?」他的聲音還是透著該死的邪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