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的門打開了，閻曜被推了出來，直接送進了高級病房。閻流桀跟閻之勛在後面跟著，進了高級病房。
期間，閻之勛打了顧若馨的電話一連好幾次，依然是關機。
快進門的時候倒是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爺爺，什麼事？」
面尚化和荷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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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赫蒔曼懷了他的孩子。爺爺，您還想再勸我留下來嗎？」顧若馨緩緩的停下聲音，她說這一切的時候，數度哽咽，差點兒就說不下去了，但是她忍住了，這一切都過去了，她不要再去回想了。
「不至于吧？」閻流桀詫異，不過轉念一想，他確實的覺得曜哥跟二嫂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兒的，從他們結婚起就不對勁兒。
「丫頭，怎麼不看看電視？」閻老爺子想了好久，才從這里開口。
「之勛啊，你有沒有曜的消息？我打他電話怎麼關機？」閻老爺子的聲音有些奇怪，像是有氣無力。
「以後你有什麼需要，隨時找我。記住，爺爺永遠都是你爺爺——」說到這一句，閻老爺子喉嚨一陣哽咽，看著顧若馨也紅了眼楮。
「你每次都說幫若馨搶奪曜的所有家當，看來這次要成真了。」看著這個小弟，說他聰明吧，有時候有些事情又看的不那麼透徹。說他不敏銳吧，但是每次說話總是一點就點到了點子上。例如這次若馨跟曜的事情，多半是要離婚了。
「剛結婚那時候？為什麼？」閻老爺子擰起雙眉，不解了。
「別叫我爺爺！我跟你說，你立刻找律師來，辦好你跟若馨的離婚。」
「去去去，一邊兒去，你們都沒一個讓我省心的！」閻老爺子一揮拐杖，直接就走進了病房里，看著閻曜正吃飯，他冷下了眼神，瞪著閻曜，「你這混小子，還吃得下飯？！」
「哦。」閻流桀在家事方面，一向都听兩個哥的，不過，更听大哥的就對了。
「哦，好，別太辛苦了，周末回來吃飯。」閻老爺子說了幾句，掛上電話。接著就听到病房里的閻流桀的電話響起來，閻流桀溜出來手里舉著電話，晃動著。
「啊——」驚叫中她睜開眼，喘著氣看著面前熟悉的景物。這只是一個夢——
「嗯，老爺子今天又電話來嘮叨了幾句。」
「大哥，你是不是得到什麼消息了？」閻流桀不信大哥這麼神。
「大哥，怎麼樣了？」閻流桀拎著晚餐進來，放在桌子上，問著閻之勛。
「好了，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以後有時間，常來看看我這老頭子。」
「得，老爺子什麼事兒都管，他嘮叨就嘮叨他的，大哥你也別理他。他嘮叨的還少麼……」
「我要吃東西，吃飽才行。」他要趕快好起來，他的寶貝兒說了，他們之間沒事，沒事！他要回去哄哄她，哄好她了，她就不會再說離婚了！
「我還沒說完……」閻流桀被大哥拉著走出病房，房內又只剩下這爺孫二人。
「擔心？」閻老爺子提高了音量，「我擔心什麼？這個臭小子干出這麼多的好事，還要我這一腳踏進了棺材的老頭子擔心他？別想！」那麼好的孫媳婦不好好把握，他擔心什麼擔心！
「是啊……她說沒事了……沒事了……」這麼想著，閻曜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是啊，是她說的。你堅強一點！」閻流桀點頭。看著曜哥這樣，他想恥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曜這孩子從小就听話，只要我說他，他一定會听我的，這一次你就原諒他，我這老頭子代他向你道歉好嗎？你放心，我幫你做主。」
「曜，一直以來我覺得你是最听話的孫子，但是這一次你真讓我失望。離婚的事情，你不要再糾纏著放了，這事兒我做主了，你這婚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你和若馨那丫頭不合適，但不是她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人家！你看看你，你現在什麼樣子！哎——」大嘆一口氣，閻老爺子干脆搖著頭直接往外走。
「沒有。」他打了好多次，都沒有打通，「我去過別墅了，沒見人。」
「爺爺。」
「爺爺，你怎麼了？以前是你不讓我說這話的，怎麼今天你直接就讓曜哥跟二嫂離婚啊？」閻流桀本來就抱著看戲的心態。但是老爺子說到話，讓他都覺得自己看不下去了，照理說，老爺子對二嫂那是相當滿意，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看看曜哥現在多可憐啊，才出了車禍，老爺子就要人家離婚？
「爺爺，別氣別氣——曜哥又沒惹到您——」閻流桀難得的在一旁幫閻曜說說好話，一邊捶打著閻老爺子的肩膀。
「爺爺，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您知道我想離婚了，是吧？」
「爺爺，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顧若馨笑了笑，問道。
「爺爺，這已經不是什麼做主不做主的問題了。」顧若馨搖頭，一切已經塵埃落地了。「其實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打我了，早在幾個月前，我剛跟他結婚沒幾天，就已經被他打了……」
「給若馨打通電話了嗎？」閻之勛低聲的問。
「若馨啊——」閻老爺子在保姆的攙扶下走進了客廳，看到顧若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顯然在發呆。
「說什麼呢？臭小子！」閻老爺子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謝謝你醫生。」閻流桀跟醫生說了一句，跟著醫生走出門，才折回來。「大哥，現在怎麼辦？」老爺子找曜哥了，連打了他們兄弟倆的電話，分明就是有事，他們兄弟倆總不能一直這麼瞞下去啊。
「那個……我想說，若馨啊，我呢……就是喜歡你這丫頭的脾氣，你的脾氣跟曜很合得來，我想，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快樂的，是不是？最近你們過得挺好吧？曜那孩子不是帶著你到處去玩了嗎？」閻老爺子打算從溫情開始說起，「我們家的人，對你還算不錯吧？當然，我知道你媽呢，脾氣不是很好，我會教育她的，你放心！」
「那爸媽那邊呢？」閻流桀問。
不，她一點都不開心。
他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他那個听話的孫子所為的。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諸葛君寒播放的那張碟片，他會以為這是顧若馨編出來的謊言，可是現在容不得他不信。難道曜真如二十多年前的大師所言「眼帶血，手染血，暴戾成性」？不敢想象。
他覺得羞愧啊，愧對面前的這個女孩啊，閻老爺子的臉燥熱得難受，他覺得難堪，太難堪了！他這一生為人光明磊落坦坦蕩蕩！這晚年竟然會對一個小丫頭羞愧難當！
但僅僅是這一眼，他就認定，那絕對不是他們閻家的骨肉。鼻尖冷哼一聲，他也不應她，直接就拄著拐杖離開。
但是那夢卻是那麼真實，夢里，她甚至能夠聞到那血腥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息。
再也回不去以前的顧若馨了嗎？
半響，他才啞著聲音，「對不起，丫頭，我代曜向你道歉。你放心，我不會勸你了，這都是那混小子自找的。」
又是一夜坐在沙發上無眠，臨到早晨的時候，她支撐不住的眯了眯眼楮，卻讓她做了個夢。
可是為什麼，她卻不覺得輕松？為什麼還是覺得心里極度的壓抑？她應該覺得快樂覺得歡喜的，不是嗎？
可是她想錯了。
听到這個消息，閻老爺子愣了幾秒，隨即站起來敲著地板，憤怒染上他的臉，「我不會認她的！什麼孩子，都跟我們閻家沒有關系！」
听到閻流桀提起顧若馨，閻曜的眼楮眨了一下，一股情感在其間流轉，好一會兒，他沙啞的發出聲音，「她說的嗎？她說我們之間沒什麼的嗎？」希冀浮現，他忽然之間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生命的源泉在注入他的體內。
呵呵，傻瓜。她嘲笑了自己一番，他怎麼會死？他是誰？縱橫黑白兩道的人物，那麼容易死的話，就不是閻曜了。
頭上的紗布包扎得很厚，但是卻沒有影響到他的動作，只是看似無力。閻流桀立刻幫助他坐起來，听到他開口——
女人微笑著，眉眼之間的神色跟若馨有幾分相似。只不過，若馨比她更純潔——
她成功了，成功的說服了閻老爺子。原以為閻老爺子會因為他們拿著閻曜的證據來威脅他，他會惱羞成怒，哪想到閻老爺子一句沒提那些證據，反而關心她。這算不算是意外之中的收獲呢？不過，不管是威脅也好，真情也罷，她現在終于要踏上自由的旅程了。
孩子白白淨淨，緊閉著雙目，微紅的小嘴開啟著呼吸。
寶貝兒，這又是你做的嗎？是你讓爺爺來找我的嗎？你一定……一定要走到那一步嗎？不，寶貝兒，不要離開我，不要！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掛上電話，跟著大哥走進病房，看著醫生檢查好閻曜，才摘下面罩跟他們倆說情況——閻曜沒什麼大礙，不過撞傷了腦袋，幸好安全氣囊全都打開了，不至于傷到要害，但還是要留在醫院觀察兩天，再給腦袋拍個片子，靜心休養。
夢里看到閻曜一臉的血躺在病床上，那血像是一條條的毒蛇，從他我眼耳口鼻涌出來，慢慢的將整個屋子染紅，最終蔓延到顧若馨眼前的整個世界！
汽車聲遠走，她松了一口氣，但是心里面卻覺得空空的。原以為明日才會來臨的對話，今晚就完成了。
疲憊的她拖著身子上樓，她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顧不了那麼無謂的人。
看著丫頭的眼神，都沒有以往那麼銳利和霸氣了。
看著面前的這個柔弱的孩子，臉色蒼白，嘴唇被她咬得都發白，卻依然強勢得不肯掉下一滴眼淚，閻老爺子覺得心疼。將心比心，若是他的孫女，他絕對不能夠容忍有人對她這樣！他絕對會廢了那個男人！
眼秩序努努下巴，「就這樣，還能怎麼樣？」
離婚？
窩在沙發上面，她整個人縮起來，雙手環抱住自己的雙膝，將臉埋在膝蓋里面，恍恍惚惚的發著呆，任著臉上的淚濕透她的雪頸……
腳步聲漸行漸遠，室內一片寧靜。
臉頰上溫熱的液體滑落下來，順著柔美的臉頰滑到尖翹的下巴，再滴落在身前溫軟的羊絨衫上面，染出一朵朵小花。她在哭麼？喜極而泣？
血……莫非，他死了？
話到這里，又被卡住了，閻老爺子頓了頓，咳了兩聲，似乎在這丫頭的面前，他都有些抬不起頭來了。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自己的孫子不爭氣啊！打人，還是打女人，還是打自己的女人，他怎麼能夠不覺得羞恥丟人？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坐著輪椅抱著一個孩子的女人跟他擦肩而過。他頓了一下腳步，轉過身來，輪椅也跟著調轉車頭轉過來。
這一句話怎麼這麼熟悉？
這是他唯一能夠幫助那丫頭的地方了。他還能夠做什麼？早若是看出他們之間的問題所在，他就不會讓這一對小夫妻走到今天這一步，早若是知道孫子抱著那種態度去接近人家，他絕對不會同意這孫子娶了人家又害了人家！
那個混小子！真是個混小子！
閻之勛抓過他到身邊，「少說幾句。爺爺，你們慢慢談吧，我部隊還有事先走了，流桀也有公事要辦。」
閻之勛沉默了幾秒，「看來情況不妙，這若馨怕是要跟曜走到盡頭了。」從窗戶看了一眼進去，閻曜吃飯很正常，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其實食不知味，就是那麼機械似的嚼著然後咽下去。
閻之勛看了一眼病床上包裹的像個木乃伊的閻曜，收回視線，退到角落里，「爺爺，我在部隊訓練呢，不太清楚。」
閻之勛看了一眼，果然是閻老爺子的，他聳聳肩，「我剛才接到過了，我說我在部隊，不清楚。」
閻之勛看著床上閉目的閻曜，「明天再說，現在告訴老爺子，不是讓他擔心嗎？」
閻之勛看著病床上怔忡著雙目的閻曜，不由擰了擰眉。他從醒來之後就這幅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問他話，他也不答應。
閻之勛笑了笑，拉著他轉過身去，「爺爺。」
閻之勛翻個白眼，「爸媽那邊還不夠亂的嗎？那個女人失蹤了，爸有多反常你又不是不知道，媽都快要掀翻閻家了，就別去找她了。」
閻曜傻住了，整個人呆看著閻老爺子。
閻曜雙手緊緊的抓著床單，使勁兒的擰著，他覺得冷，覺得無助，覺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以為只要他用點心思再哄哄她就好了，他們倆就能夠回到當初你儂我儂的狀態中去。可是爺爺出現了，爺爺的一聲令下讓他覺得，前面的道路一片黑暗。
閻曜愣了一下，抬起頭，腦海里閃過他也對她的寶貝兒說過這一句話。現在是報應麼？「爺爺。」他放下碗筷。
閻曜打開飯盒，開始吃起來。
閻曜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呆呆掀了掀唇瓣，想要說什麼，但是卻發不出聲音來。連最看好他們倆的爺爺都叫他離婚了，那還有誰再支持他？還有誰？難道他真是只能夠孤軍奮戰？
閻流桀也跟著叫了一聲，「爺爺，您怎麼忽然來了。」
閻流桀愣了一下，閻之勛則快速的搭上病床的餐桌，將晚餐放在上面。
閻流桀擰了擰眉，無奈中接起電話，還是問曜哥的，他也跟著打哈哈，說不清楚。
閻流桀擰著眉，看著曜哥這不尋常的舉動，接著被閻之勛拉到了門外。
閻流桀的黑眸中滑過一絲不忍，走上前抓著閻曜的雙肩，「曜哥！醒醒了，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跟二嫂吵架了？那天我問她，她說沒什麼的啊！」
閻流桀瞬間苦下臉來，這真是不能夠在背後說人啊！說那個誰誰，誰誰就到的！
閻流桀立刻跳到一邊，「別別別，我可不干這事。雖然我經常說幫二嫂奪得財產，但是我可不要包辦離婚！贍養費倒是可以研究一下——」
閻流桀笑嘻嘻的，「爺爺，您也別這麼說嘛，我們這不是怕你們擔心嘛——」
閻老爺子一落座，就揮揮手，讓保姆出去在車里等他。
閻老爺子嘆口氣，沒想到，臨了孩子要離婚了，他才真正的醒悟。孫子是要幫的，但是他以前的幫法，卻深深的傷害了另一個孩子。將來，兒孫輩的一切感情事，他這老頭子都不要摻和進去了，好好看著孩子們過得幸福就行了。
閻老爺子本就不想這麼直截了當的談起的，畢竟這個事情只要說破了，只怕就真的再沒有機會成為一家人了。但是若馨卻直接點破，他也沒有辦法再裝傻充愣。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但是若馨，曜打你是他不對，我一定會幫你好好的教訓他的，你相信爺爺——」
閻老爺子的瞪了他一眼，「你別插嘴。你是律師，那你來辦！」上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孫子，讓他辦，自己也放心。
閻老爺子看了她一眼，再將目光下移，移到她抱著的孩子，只瞟了一眼。
閻老爺子瞅了他一眼，心里直嘆氣。現在知道後悔了，現在知道錯了，早前干什麼去了？「這婚，必須給我離，听到了沒有？」
閻老爺子瞪著他們倆，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們這倆個混球！出了事也不說一聲？」敲著拐杖，他生氣啊，若不是以前的一個老部下跟他說起醫院這事，他都不知道閻曜出了事。「你們瞞著算什麼事兒？是不是要等人死了才跟我們匯報啊？」他難得氣得說出「死」這個字。
閻老爺子走了，顧若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顯得是那麼的滄桑。一步一步，走得蹣跚，第一次覺得，一向帶著軍風的老爺子看著像一個孤獨無依的老人。
閻老爺子越听臉色越蒼白，原本坦蕩的眼神逐漸的垂下，最後連頭都低的不能再低。
閻老爺子這回完全不幫閻曜了，站在顧若馨的這一方。他還怎麼幫那混小子？先是別有用心的接近若馨，等到陰謀被發現，又抓著人去那什麼破雪山虐待！接著還有什麼藏獒、什麼病母的威脅、三番四次的對若馨這丫頭毒打和虐待，這麼一個柔弱的小女孩，本應還在父母的懷抱里撒嬌的小女孩就已經遭遇到這非人的一切對待，她如何承受得了？
顧若馨抬起手，搖搖頭，「爺爺，我知道您會幫我。」心里卻閃過那日在樓梯口的情景，她的心有些冷。嘴上這麼說而已，他幫嗎？那一次，他幫了嗎？他還不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但是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顧若馨明白了，閻老爺子來的目的，是為了勸她回心轉意。不可能的了，任誰來，都改變不了她要離婚的事實和決定，絕對不可能的了。
顧若馨沒想到閻老爺子會來找她，她以為經過了今夜，閻老爺子明天會給她電話讓她回一趟閻家的。至少，她眼中那個疼愛孫子的閻老爺子，不會這樣直接的來找她。
顧若馨淡淡的笑了笑，「沒什麼想看的，我一直不喜歡看電視。」電視上的戲有什麼好看的？全都是騙人的，什麼情感，都是騙人的，哪里有那麼多幸福的事情發生。
顧若馨淡淡的說著那些往事，她本來不想說的，但是她忍不住了，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人勸她的話語。而閻家的人是最沒有資格勸她的。
顧若馨知道，老爺子說這話是真心的，她也沒有忘記在閻家，閻老爺子對她是最為體貼的了，閻母情緒不好的時候，說話帶刺，閻父則是一派的淡漠，只有老爺子說話暖心。「謝謝爺爺。」她真心的說了一句感謝的話，說完立刻就垂下了眼眸來。這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流下來的眼淚，是高興仰或是不舍。
顧若馨站起來，忙扶著他坐在沙發上。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赫蒔曼收起微笑的臉龐，露出幾分冷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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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下面還要更狠的虐曜曜了~討厭曜曜的，可以大感暢快了~但是，可能會有些心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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