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柔福將那封信托雲霓送出之後,好長一段時日都杳無音信。︰。柔福也並沒有太過失望,因為本就不抱太大希望,只是,因有了這一層牽念,心里還是隱隱地有著期待的。
完顏亮已經好久沒有來柔福的寢宮了,但是會時常的派人過來問一問日常起居,柔福覺得他這樣做也只是為了表明他還記得有她這個人而已,不過沒關系,她不介意。
在她最得寵的時候,連皇後都對她禮讓三分,而一旦被人忘記在了角落,便連宮女都能給她眼色。
這種情形柔福又不是沒有經歷過,當年完顏合剌還在的時候,他的宵衣殿就差點成為了圈禁她的冷宮,如今,大不了只是舊事重演罷了,她難得的清靜,又不損失什麼。
可這一日,完顏亮卻突然出現在了柔福的寢宮。
彼時,她午睡剛醒來,里衣外只罩了一件長衫,披著長發慵懶地坐在窗前,似醒非醒地看著午後窗外的陽光,等著宮女為她盤發髻。
可是當那雙手撫上她的發的時候,柔福的身子微微動了動,眼楮不自覺地睜大,醒得更為徹底些,卻沒有動。
完顏亮輕嘆口氣,將柔福抱起放到他的腿上,自己則是坐在了柔福之前坐的位子上,柔福則是微微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低垂了眼眸,「陛下今日得閑兒了?」
完顏亮仔仔細細地盯著柔福看了一會,用兩個手指挑起柔福的發絲把玩,皺眉︰「怎麼一些時日不見,你這身子又輕了許多?」
柔福牽動了下唇角,沒出聲,頭在完顏亮的胸前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閉上了眼楮。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了,就算是兩個人有多久不見,只要一相見,她便還是他的她,他也還是她的那個他,兩個人從來不曾有膈膜,雖只有只言片語,但心意卻總是相通著的,她不會只將他當皇帝,因他永遠是她的那個顏亮,從初次見面起就未曾變過。
「嬛兒,你是想讓朕愧疚嗎?嗯?」完顏亮撫著柔福的頭發低頭在她耳邊耳語道。
柔福輕輕嘆了口氣,卻是沒睜開眼楮,「別動,我還想再睡一會呢。」
完顏亮笑得眼楮眯起條縫,「朕真真是將你寵得沒樣子了,見到皇上不下跪不說,還將朕當成你的軟榻了是不是?」
「那陛下您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給柔福當軟榻?」柔福低聲嘟囔著。
「只要你願意,當什麼都好,最好是物盡其用才行。」完顏亮咬著柔福的耳朵,氣息漸趨粗重。
而柔福卻到底沒能在他懷里睡成,反倒是他醒來的時候發現了正在他旁邊看著他睡顏的她。
完顏亮笑著任柔福替他穿好龍袍,在柔福以為他要離去的時候卻仍是在看著她不語,似有什麼話要說卻又不甘心就這麼說出來一般。
終于,完顏亮掏出了一頁紙箋,交給了柔福。
「什麼?」柔福下意識地接過。
「給你的信。」完顏亮輕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