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轉楮的看著,手里的煙頭摁熄在煙灰缸里。下一秒,低下頭啟動了車子.
听到有車從身邊經過,曦雯眼楮睜開,輕輕的推開了莫澤南,說,「我該上去了。」
莫澤南撫了下她的頭發,笑著點點頭。然後曦雯便開門下車去。
看著她一步步走到樓道口,開了門,然後進去,跟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澤南這才開車離開。唇邊,還殘留著她的芬芳,車里也充滿著她身上的氣息,甜甜的淡淡的,他很喜歡的味道。
曦雯回到家,剛洗完澡擦著頭出來便听到電話響了。是媽媽打來的。這麼晚了還打來,估計是有什麼要事。
曦雯坐在沙發上,開了電視。
「媽媽。」她說這話,將電視機的音量調小了些。莊文鳳問她吃過飯沒有,她說剛吃了回來。電話那邊默了一下,問她是不是跟那人出去的。曦雯沒有否認。
莊文鳳說今晚雲燦在家里吃飯,曦雯「哦」了一聲,態度有些冷淡。想了好久,莊文鳳問,跟雲燦是不是真的沒可能了累。
曦雯起身往廚房里走,倒了一杯水喝,邊喝邊走出來。她說是。還說媽媽我都跟你說清楚了,我不喜歡雲燦,以後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莊文鳳不死心,頓了頓又說,那人是不是澤南?曦雯正喝著水,杯口停在唇上,好半晌才說,「嗯。」
「曦雯你想清楚了?」莊文鳳的聲音,听著就像是在盡量的抑制著情緒。曦雯將杯子放下,手背在唇邊抹了一下,說,「我跟他以前就那樣,媽媽您又不是不知道。」
「可以前……」
「好了,媽媽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曦雯說。她打斷了母親的話,不想再說下去。
其實剛才,她在澤南的車里睜開眼,分明看清楚了絕塵而去的那輛車。她知道,雲燦來過。
事已至此便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她的態度已經很明了了,所以不管家人再說些什麼再做些什麼,她都不會再改變分毫檬。
雲燦要跟她,那就恨吧,也好過留在他身邊毀了他的好。
莊文鳳知道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她便不再說,轉而問起了老房子的轉讓問題。
曦雯之前跟她提過,說她認識一家律所的律師,常做這種案子的,可是幫倒忙。于是莊文鳳便說看她哪天休假的時候帶她去見見他,曦雯想了想,便答應了母親。
陳宇廉正跟莫澤南一起吃著午餐電話就響起來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然後接起了電話。
曦雯在電話里問他什麼時候有空,說是上次跟他提起的事需要他幫忙。他說下周二以後便隨時都有時間,然後曦雯便說到時候再約。兩人也不是很熟絡那種,沒再多說幾句也就掛了電話。
莫澤南看他將手機放進了口袋,切了一小塊牛排放進嘴里,邊嚼邊問,「誰啊。」誰跟你打電話你犯得著用那樣的眼神審視我?
陳宇廉唇角一挑,拿了刀叉繼續吃東西。「你家里那位。」他說。輕描淡寫的。
澤南怔了怔,半晌才反應過來,「曦雯?」
「嗯。」陳宇廉眼楮都沒抬一下。澤南卻放下了手里的東西,金屬與餐盤接觸,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問,「她找你干嘛?」
「上次不跟你說過嘛,她姥姥姥爺家的祖屋被政府規劃要拆了,一直沒來得及辦戶主轉讓。」陳宇廉說。
「她也沒跟我說這事兒。」
「呵,我怎麼覺得你戀這場愛怎麼搞得就跟什麼似的,對方有個什麼事兒是完全的不知情。」陳宇廉笑他。澤南看了他一眼,也沒生氣,跟著笑了笑,「她有什麼事,一般都不會告訴我。」
陳宇廉看著他,蹙了眉,「那你們這樣,算是什麼?」他問得很小聲。本就不是什麼好話題,他自然也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
澤南搖了搖頭,笑道,「看著像什麼就是什麼。」那到底,像什麼呢?他眯著眼看著窗外,心里自問了一聲,沒有答案。
「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只听澤予提起,說你倆那時候好過?」陳宇廉遞給他一支煙。
他拿了煙,在手里捻了捻,然後將桌上那嚴禁吸煙的牌子翻過去對著陳宇廉。陳宇廉笑,將煙放回了煙盒。澤南把手里那支也扔還給了他。
澤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深邃的眼眸望著別處,良久才轉回視線,將手里的酒杯拿起來,做了個你隨意的動作,然後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
陳宇廉也端了杯子喝酒。沒得到答案,他不甘心,又問了句,「還是,你把人拋棄了?」
「那時候我沒敢做什麼,所以,也就不存在拋棄。」澤南說。他手里晃著酒杯,像是滿月復心事的樣子。他不再說,宇廉也就不再問,放下酒杯輕嘆了口氣,轉而說起了其他的話題。
「那什麼,等曦雯媽媽那事兒完了之後,我要出國一段時間。」宇廉說。
澤南抬起頭來看著他,皺了眉,「逃避哪一個?」宇廉一听,笑了,「哪一個也都不用逃。」
澤南看他那悠然自得的樣子,心里莫名煩躁的慌。他喝了口酒,突然說,「其實澤予很難得。」
陳宇廉一怔,眯了下眼楮看他,臉上先前那玩世不恭已然退去了不少。他沒有料到澤南會說這樣的話。
澤予很難得。可不是嗎,本就是心高氣傲的女孩子,要她那樣的去喜歡一個人,那該是懷揣著一種怎樣的心情。
「世界上難得的事情就多了去了,不是每一件都能珍惜得過來的。」陳宇廉笑著,端起酒杯做了一個敬他的姿勢。
澤南自然是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嘴角一抽,抬了下手,然後杯子里那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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