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店出來,兩人一起去拿自己的車。澤南摁了手里的車匙,遠處那車子燈光閃亮,嗶嗶作響。宇廉手肘蹭了蹭他,問他周末有沒有空。說是有一場家宴,老爺子一直念叨著要跟澤南喝酒,盼星星盼月亮的他都沒有去,心里難免有些失望.
澤南笑著說這幾天還真沒空,手里有個投資案要做,今明兩天就得去一趟蘇黎世。
陳宇廉聳聳肩,說那算了。走之前八成也見不了面了,他跟他說一路順風。
兩人各自上了車,分道揚鑣。
曦雯晚上有應酬,電話開了靜音,莫澤南打電話給她她一個都沒有接。梁敬德叫上她和贊助商一起吃飯。
當晚的飯局,飯桌上除了她和對方公司一個秘書,其他的就都是些男人。老實說,這樣的場面讓她有些不安。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心里明白得很,梁敬德不可能讓她陪酒,更不可能陷她于不義,頂多就是看上了那張漂亮的臉讓去充充場面而已。
她是莫澤南的女人,梁敬德除非是不想活了,不然,就算是拼了命也要顧及她的安全累。
中途她起身去洗手間,這才看見來電顯示。幾乎一看見就笑了,真沒看出來這男人耐性這麼好,這才幾個小時,次數離三位數已經不遠了。
她清清嗓子給他打過去。可這會兒他倒是不接了,響了好幾聲都沒反應,正要給他掛掉,他卻接了起來。
他笑呵呵的叫她,說曦雯你回家了?她說還沒有。听他那聲音,顯然是喝高興了,不然興致哪會那麼高。
她听見他喝水的聲音,緊接著又听他咳嗽了幾聲,身邊有女人在說你慢點兒。那嗓音曦雯很熟悉,很好听的有磁性的女聲,暖暖的。
澤南過了好半天才說話,他問她什麼時候回家,曦雯說還有一會兒。想了想,又問他,你剛才沒事吧。澤南笑了兩聲,說沒事,就是喝水急了點兒。
她說哦。澤南說他在君君那兒喝酒,要是她回家得早他就過去看看她。明天一早飛蘇黎世的飛機檬。
曦雯說好,晚點回去給你打電話。
兩人沒再多說幾句便掛了電話。曦雯洗了手,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裝束,然後轉身出去。
一行人吃過飯又去了KTV。一般情況下,曦雯是不跟不相干的人來這些地方的,中途好幾次都受不了那大月復便便的某某副總的鬼哭狼嚎而想離場,可想到梁敬德一個人在那兒也不太好,也就忍住了。
待她回到家,已是凌晨兩點多了。
這時候,她想莫澤南大概已經回家睡著了吧。可想著之前說了要給他電話的,曦雯便將手機拿了出來。
電話只響了兩聲便有人接,想必澤南也是沒有睡的。曦雯還真不希望是自己耽誤了他休息。
她問他是不是沒睡。她听到澤南打了個哈欠,然後他說是啊,可不就是在等你的電話嗎。
曦雯笑了笑,問他,你回家了?他說早回去了,一直等你也都沒個信兒,困死了,先回家睡了一覺。剛醒沒多久。
曦雯有些愧疚,想了想,說,你還是快點睡吧,明天早上還要坐飛機呢。澤南說本來還想著走之前再抱抱你的,這都沒機會了。曦雯臉上燒起來了,一時不知道要說點什麼。澤南在那頭頓了頓,笑道,逗你的。曦雯卻說,要不我學做一道菜,等你回來做給你吃。
他說好啊,等著呢。
曦雯看了看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她困極了,只得速速的說了再見。
莫澤南的車子停在她的樓下。他望著樓上窗口站著的那個瘦弱的小身影,電話斷了線,她人也轉了身。
他喝完酒就在君君酒吧的備用房間里睡了兩個小時,本來就沒怎麼醉,一覺醒來便徹底的醒酒了。曦雯一直沒有跟他聯系,他又實在太想見她,根本就沒有思考的余地,從酒吧出來就直接開了車過來。
他坐在車里,從十一點等到了兩點,足足三個小時,他心里其實是想了好多話的,準備一會兒她回來了就說給她听。可是當她慢慢的走過來,再一步步的往樓道走去,他也沒有上前去叫住她。
有那麼一刻,他發現自己其實很懦弱。他也會有害怕的事,怕她會拒絕,怕她會不留一點余地的就將兩個人好不容易恢復到這份上的關系瞬間就否定掉。所以,他手里緊攥著的那樣東西,他沒有勇氣去交給她,他沒有勇氣去抱著她跟她說出那一句句的肺腑。
其實他已經將車門擰開了,可最終還是沒有邁出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為什麼會有這種時候。他活到今天三十歲了,卻從未做過一件像今天這麼讓他覺得底氣不足的事情。
後來,他反復的問過自己,那是為什麼,可歸根結底,就是害怕失去。
不知道又在那兒坐了多久,直到樓上的燈已經滅了,想必曦雯都已經洗完澡上了床躺下了,他才啟動車子離去。
那天晚上他一秒鐘都沒有合上過眼楮,回家後就直接拿了酒仰頭坐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他心里很亂,卻一點都沒有辦法理順,也不知道該從哪里入手。畢竟,他離開得太久了,他離開了這座城市,離開了她,離開了她那段漫長的與他絲毫沒有關聯的人生。那段他缺席了的她的記憶,他該如何去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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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昨天有存稿,不然今天就斷了。
剛從團拜會歸來。大家晚安哈,琭琭去睡了。
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