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站在門口,笑意盎然。她一手提著包,那長長的、金屬和皮質相交的包鏈搭在光.果的肩上,另一只手拿著一瓶開了的軒尼詩。她晃了晃手里的酒,跟他打招呼,說Surprise!Brian!.
他蹙著眉,渾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裹胸裙,肩上的皮草根本就遮不住她那果.露的肌膚。穿成這樣,又滿身酒氣,不知道是剛從哪家夜店出來累。
見他擋在門口,她笑著推了他一下想要進屋去,澤南卻拉住了她的手腕兒。她回頭看他,一臉的驚愕。
他沒打算讓她進去。
她笑嘻嘻的退到門邊兒,靠在門框上,拿起瓶子喝了口酒,說,「不用這樣吧,好歹也是朋友,進屋說說話也不讓?」
澤南瞪著她,那眼神里除了煩躁就是厭惡。想必是太縱容她了,竟然放肆到這份兒上。
「別告訴我又是來工作的。」他淡淡的說,睨了她一眼又不耐煩的轉開了視線。
路西就只是笑,又仰頭喝了口酒,邊笑邊搖頭。澤南雙手插在褲袋里,眉頭越皺越深。TM的又來了,是個女人都會發酒瘋檬?
這時有服務員推著物品車緩緩走過來,正好看到這膠著對峙的兩個人。澤南轉了下頭,一把拉她進了屋,將門關上。
他不由分說的奪過她手里的酒瓶,然後毫不憐惜的將她扔在了沙發上。他放下酒瓶的聲音很大,「 」的一聲落在玻璃面的桌子上,路西心里猛的一跳,坐得規矩了些。
他走過去,牽了牽褲腿彎下腰看著她。路西本就沒有怎麼醉,這會兒更清醒了,她怔怔的,瞪大了眼楮看他,連吞了幾口唾沫。澤南發脾氣的樣子她見過無數次,每一次她都很怕。
「說吧,從哪兒了解我行程的?」他問。壁燈的光線很亮,剛好晃到了他,于是他便眯起了眼楮。
以前,每當他有這個表情的時候,路西就知道他是在琢磨什麼事兒,所以她見他這個樣子,心里越發的發怵。
路西往後退了點,雙手輕輕的在衣服上摩擦著,眼神有些閃躲。她說,「我有跟Jackie聯系,所以……」
「所以無論我在什麼地方,你都能第一時間知道?」莫澤南站直了身子。突然覺得好笑,這個Jackie,他是腦子有病還是怎麼回事,誰都能從他那里打听到他的行蹤!
路西點了點頭,咬緊了下唇。見澤南不說話了,她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她上去挽著他的手臂,說,「Brian,我只是很想見你,就這樣而已。」
「可我不想見你。」他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將她的手拉開,然後轉身朝落地窗走去。
路西站在原地,呆立了半晌,突然就笑了,「你怎麼能這麼絕情,說斷了就斷了,難道連朋友也不要做了?還是,你覺得我連做你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澤南點了一支煙,轉身看著她,遠遠的,那女人,婀娜的動作和高傲的姿勢,好像是一只黑天鵝。曾經,他確實是對她動過情的。就只是動情,卻從未動過心。
他吐了口眼圈,呼一口氣吹散,然後垂下眼抖著煙灰,漫不經心的說,「你到底在想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路西,別繞彎子了,咱倆不可能。」他說的是中文,雖然他知道她可能消化不完。
可是路西听懂了,過了好久,她理順了他說的話,然後就有些面紅耳赤。她氣呼呼的環著雙臂,別過頭,說,「我沒有這麼想。」
「是嗎,你這沒這麼想?」澤南笑著走近她,指尖還夾著煙。他說,「如果你沒這麼想你跟來做什麼?別告訴我你跟Jackie打听我的行蹤,然後千里迢迢飛來瑞士,就是為了跟我敘舊,跟我歌頌咱倆的友情?」
「你!」
他的話很刻薄,路西中文造詣再怎麼不好也听得出來這話是有多諷刺。她望著他,那雙琥珀色的瞳仁不像時尚雜志封面上那般神采奕奕,這會兒,她只覺得委屈。愛一個男人到了這種程度,他去哪兒她都想跟著,哪怕哪一天他去死她也願意陪葬,可是,他居然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她言路西是何等驕傲的女人,豈能被他這般的看輕!
她雙手握著拳頭,氣是氣極了,卻顫抖著雙唇只說了一個字之後,便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其實她明白,早在澤南離開紐約之前的半年他就跟她說明白了,他當時給了她一個很紳士的擁抱,他說是時候要散了,他說如果你願意,以後見面仍然是朋友。
他是這麼說的。
可是他做到了,再見面依舊可以笑著擁抱她,依舊可以照他說的,做朋友。可是她不能,她一點都做不到,所以她就犯了一個他最大的忌諱。
當初,她在宴會上偶然遇到信立的CEO,他是那樣的冷清,她是那樣的孤傲,她以為,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可是他沒有。于是,她便陷落在了那一雙深邃而幽黑的眸子里。
後來他公司的產品要找代言人,兩人便再次遇見,再後來她褪去公主華麗的外表和高貴的自尊,只是為了能留在他的身邊。
那時,她說我們倆在一起,你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有太多的顧慮。當時她真的就是這樣想的,她想,假如愛情就只是她單方面一個人事情,她認了,只要能留在他身邊,他是否愛她,不重要。
到後來,她如願以償。那個男人開始經常出入她的家,開始進入到她的生活,只是,他說,如果有一天誰要全身而退,任何一方都不能說不。
她記住了,卻沒做到。他後來離開,她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這個她一輩子就愛過這唯一的一個男人,于是,她三番五次的去糾纏,到後來,他一氣之下便說,你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回紐約去,乖乖兒的。你也知道,通常情況下我不會發火,除非是,太過分了。」他滅掉了煙,看著她。見她額上有幾絲亂發,他伸手過去給她捻開。
這動作,他以前可從來沒有做過。
路西靠近他,喉嚨有些緊,哽了好半天才說,「澤南,是我太沒用,我……又惹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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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俺最後的存稿了,估計明天沒有時間更新,因為坐車回家。
親愛的們,如果明天沒有,後天就多更。
還有那啥,嗦一句,咳咳,路西是混血兒。
晚安,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