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眨眼,兩人如今已經年方十九,都到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時候,可是誰也邁不出艱難的一步。
「師姐,可我……她不會原諒我的。」
江隱覺那英颯的臉弧線條,卷卷地露出幾分黯色。他對著斜冷的彎月,沉默不語。
「師弟,你不懂她的心。幾日前,平黎公主還來問我你的去蹤消息,怎麼你還怕公主流水無情……敏如,把那一塊香案上折疊的鴛鴦戲水巾帕拿過來。那是公主讓我送給你的。」
玉妃的一番吩咐讓敏如深感納悶,前幾日並未見過公主的身影,更何況送來什麼定情信物。
也許是我沒有看見,那時候是絮莠伺候娘娘的。敏如還是將信將疑走到玉妃內房里,果然有一塊香帕。
敏如拿起細細一瞧,原是娘娘自己那巧奪天工的繡工。
敏如明白了幾分,就愣愣地把這塊香帕遞給了江隱覺……
當筵秋水慢,玉柱斜飛雁。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
我恨一江春水滾滾自東流,到秋天葉黃滿地時,也是這般寥落自哀。
平黎公主恨意滿腸,模了模那把已經覆著塵埃兩年的琴耙,只莫把ど弦撥,怨極弦能說。
黑夜漫漫之長,宮苑中那一股襲來的冷風嗤嗤地撫著牆闈之下的一簇簇緊闔的碧紗窗。
露儀宮中仍是一片燈火通明,格外耀眼,即使今晚並無鶯歌燕舞。
「你倒是給我說說,剛才是怎麼回事?」
貴妃那一抹急怨掩映著粉彤的煙頰,露儀宮里似乎寂寥空蕩地就站著菱煙、任侍郎和貴妃三人。
可惜這三人總唱不出一台好戲。
如果我把公主不是瘋子告訴表妹,恐怕又會惹出事端。
而那個冷門公主看起來並不會影響表妹的權勢,更何況我也不確定剛才她是湊巧還是……
等我再去查個究竟再說。
「剛才只是我太沖動。皇後和我下的好好一副棋,就被她攪亂了。我只是想親自擺好棋譜,本想為表妹向皇後討來幾分歡心。可惜一切出乎意料。表妹,你就這次原諒我的過失吧!還有,我記得你的棋藝也是很精湛的,為什麼還要我……」
任越雲柔言蜜語,著實讓心硬著的貴妃消去了一些艾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