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娘娘故意讓姑爺得到皇後賞識的機會,以便將來好升官加爵……」
一旁的菱煙快言快語,立馬把貴妃的心思暴露無疑。
趙貴妃那艷美的雙眸瞥了一下菱煙,怪她多言。
盡管自己的目的被露了出來,可總以為作為自己手中棋子的表哥兼情郎的任越雲並不會生什麼氣。
而其實她錯了,他在乎的不是升官發財,而只是那一段難以消磨的小時候的感情。
「既然是這樣,那我還錯怪你了。好了,今天夜色已沉下,你累了一天,你也回去休息吧!」貴妃故做打了個嬌媚的哈欠,那雙白女敕皎潔的精心修護的手示意地擺了擺。
「是!微臣告退!」
任侍郎淡淡地覷了一下自己已經被菱煙碎步走了的表妹,不由得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露儀宮。
濃濃的夜幕像一只快入夢的小貓,偶爾打出個尖聲的磨牙切齒的嘶吼,那畏人的聲音繞遍穿透整個皇宮。
而那淒淒慘慘戚戚般的福壽宮中只有那凜冽的寒風呼呼直嘯而過,直引得樹影如鬼魅般搖曳擺首。
江隱覺那雙犀利而隱者淡淡幽傷的俊眸穿過了樹上疏密不致的黑黑的縫隙,卻望見一位窈窕女子還伴著幽幽昏暗的燈光苦苦徘徊。
「芳草碧色,萋萋遍面陌。暖絮亂紅,也知人,春愁無力。憶得盈盈拾翠侶,共攜賞、鳳城寒食……」
躊躇不決的江隱覺不知是進是退,而那一首兩人曾吟詠的李甲的帝台春如今還讓公主念念不忘。
江隱覺來不及多想,他的內心告訴他這讓他無法拒絕。
「到今來,海角逢春,天涯為客。」
平黎公主怎麼也沒想到多少次倚窗盼望,多少次站在冷風里苦苦等待,皇天不負有心人,這次終于等到了那個讓她愛恨交集、悲喜交加的「負心漢」——江隱覺。
「沒想到這麼兩年來你一直都痴痴等我回來。平黎公主,你難道覺得為了我這樣的登徒浪子值得嗎?你應該找個好人家嫁人的。」
兩人深情相視,可本來讓平黎喜出望外的他竟然一來就是一盆冰冷刺骨的寒水,著實惹得平黎公主生出幾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