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又繼續說道︰「縱然家父有鴻鵠之志,終究免不了要卷入黑暗的官場漩渦中。古人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覺得這話是沒錯,但真真要行起來,卻是難于上青天。」
「你我姐妹當真都有如此苦澀的經歷,真當是應了那句話,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今天咱們姐妹結為金蘭,以後若有什麼難處,一定要說出來。」
「皇天在上,後土在下,從此咱們姐妹一定相濡以沫,同甘共苦。」
說完,兩人面面相覷,都淡淡浮出一絲微笑,不約而同地拿出錦絹為對方擦拭了臉上的淚漬……
人與人之間,偶爾為了生存也不得不虛與委蛇。
雖是春日融融,但日中的陽光還是那麼刺眼。
玉妃緊張地徘徊在香瀟宮里,一邊祈禱,一邊淚眼盈盈。
「娘娘,不好了……」
沒一會兒,香兒慌不擇跌地慌張跑進來了,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香兒,怎麼了?你別急,慢點說。」
「娘娘,他……任宰相正被押往午門斬首,听說還是皇上親自監督施刑……」
玉妃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了,有一種肝膽俱裂的感覺,一時聲淚俱下。
該來的還是來了,難道她在騙她?
為什麼,自己那麼傻相信了呢?
明知道劫法場也是不可能,為什麼還要去抱一點希望呢?
她掩面而泣,不顧那逶迤及地的裙幅一頭跑了出去,迎頭的風猶如根根尖利的毛刺,深深扎進心里。
香兒卻擦著淚,不放心地也追了出去。
玉妃提著裙褶向冬貞殿匆匆跑去。
她想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欺騙她?
可是當她來到冬貞宮的時候,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了。
這樣的結果讓她欲哭無淚,悲痛欲絕。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嗎?
她堅定地抿著嬌唇,又轉而邁著飛快的小步伐向午門刑場奔去,
刑場上人頭攢動,很多官僚士兵濟濟而囔。
很多中老大臣紛紛舉著玉笏跪在地上為任越雲求情,尤其是趙梃大人老淚縱橫,只等待著有什麼奇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