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罪臣一時昏了頭腦,怕事情惹大,以至于一直瞞到現在。如今罪臣句句所言屬實,若有欺君罔上,寧願以死謝罪。」
趙梃想到自己的女兒已經變得瘋瘋癲癲了,真的不想讓自己身邊的人再無辜失去。
「怎麼可能呢?既然這樣,等朕查明所實,再做定斷。來人啊,先把任宰相先押回大牢。擺駕回宮。」
趙梃看到皇上隨著浩浩蕩蕩的宮人乘箔金的鑾輿回宮,心里才長長舒了口氣,不過想想那個很多年已經不見蹤影的太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浮躁的心一直顛簸上下,皇上坐在鑾輿上苦悶不已。
東宮還離著幾百步,大老遠處一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女人在宮道上一步一個磕頭過來了。
那不是玉妃嗎?
皇上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她一個堂堂的貴妃竟然為了一個即將要死的罪犯弄得成何體統?
難道她的心真的屬于他嗎?
他有點慌亂無措了?
況且要是任越雲真的查證屬實是鄰國豫國的太子,那麼她會跟著他走嗎?
「停駕……」
皇上擺了擺手,一個側身從金輝閃耀的鑾輿上跳了下來,一步步走向那個痴傻的女人。
所有的宮人都屏息而視,想象不出一個已經火冒三丈的皇上會怎麼對待一個出賣他的妃子。
要殺?
要剮?
還是要剜?
他終于走到了淚流滿面的玉妃前面。
「你想讓朕下不了台嗎還是你也來湊熱鬧看朕笑話?」
兩面的高大宮牆忽地閃出一個清澈的耳光聲,余音那麼刺痛人心。
這次他真的龍顏大怒了。
「皇上……臣妾只是想要……」
還沒等雙眼紅腫的玉妃說完,皇上揮揮手,背過身不予任何憐憫的理喻,陰冷地下了一道敕令︰「從今天起,撤去玉貴妃的頭餃,貶為玉嬪,打入冷宮。沒有朕的指令,不準離開偏宮半步。」
他還是那個當初在江南和我纏綿的皇上嗎?
難道我在他心中真的就是一文不值嗎?
此時的他變得好可怕,好無情?
玉妃也不再做任何申辯,原本掙扎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仿若瞬間凍上了一層千年寒冰,那麼透心的冰涼,也許命該如此,想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哪還有這麼大本事就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