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條命我倒是不在乎,可我家小姐若是少了半根頭發……」
「綠翹。」
我終是出聲喚了綠翹一句,或許在這尊卑有別的年代綠翹這樣的說法並無不妥,可這話讓我听了卻格外的別扭。難道人家一條命還比不上我一根頭發?這未免夸張而且荒謬了。便是完笑之言,也仍覺得過火了。而且,我也急著出去,不想再讓他們在那里磨蹭著耽誤時間。
听見我喚她,綠翹趕緊輕推蓮門進到屋里來。車夫謹守著規矩,止步在我閨房的門外低頭不語,只等著我的吩咐。
「小姐,馬車已經備下了,車夫也喚來了。不知小姐是想去哪里游玩?」綠翹在我面前很是乖巧,完全沒有在門外那‘綠翹姐’的架勢。
「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只是悶得慌,想四處走走。馬車就省了,讓韓友跟著走走便了。」不等綠翹多說其他,我已經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綠翹趕緊跟了上來,距離始終保持在一步之遙,不遠不近。經過韓友身邊時,我分明看到綠翹對韓友使了一個眼色,韓友便恭敬的跟在了綠翹身後三步開外的距離。
漫無目的的在路上游蕩,在綠翹和韓友的陪伴下流浪在這異時代的街頭,與明明不該共存的人們擦肩而過,欣賞著我本該無緣欣賞到的淳樸繁華。
一路上把玩著手里這一塊不過餅干大小的牌牌,心中不免一陣感慨。它確實可以暫時讓我在這完全陌生的年代里橫行無阻,過著傳說中的「姑女乃女乃」的生活,可同樣的,它也意味著我將被剝奪掉我的自由,當時候到了,我便必須墮入紅塵,在那紅牆之內,為爭寵九死一生。
身後綠翹輕輕拉了我一把,我一回頭正看見她微蹙著沒有輕扯著我的衣襟,聲音壓得極低的說︰「小姐,咱們回去吧。」
綠翹的眼楮里明明的寫著不安和惶恐,我不明就理的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正見寬闊的馬路上私下無人,唯一男子束手而立在馬路的中間。遠遠的一陣硝煙滾滾,似是有什麼狂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