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把修葺玉園的材料和準備工作全都做好了,現在只請了幾個木匠在屋子里做些細活,等天氣暖和了全面開工。現在天寒地凍,阿山閑來無事,想黛玉孤苦伶仃,在賈府也不知過得怎麼樣,這一陣子也沒見到紫鵑和雪雁過來,心里越想越是掛念。好不容易等到半夜,阿山換上夜行服,蒙上臉,只露兩只異樣的眼楮,像一縷煙,飄進大觀園瀟湘館。怕很想進去看黛玉,又怕驚擾熟睡中的黛玉。他像壁虎一樣貼在黛玉窗下,側耳傾听。寒風呼呼地刮著,大團大團的雪,像是長了眼楮,直往他衣領里鑽。他想著屋內哪個小仙女黛玉,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樣甜,渾身熱乎乎的。
此時此刻的阿山,大睜著圓圓的大眼,眯著小小的狹長小眼,表情十分陶醉。他感覺人生真的很美好,自己真的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快樂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遠處傳來了雞叫聲,阿山戀戀不舍地輕輕一躍,落在了黛玉的房頂,他躺在屋脊上,高興地運氣,漫天飛舞的雪花,如同一只只白蝴蝶,繞著他的身軀旋轉。他望著深邃的天空,展開他對黛玉無盡的思念。
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不能不走了,阿山如煙似霧,躍到黛玉房前樹梢上,對黛玉的窗子深深一瞥,從胸腔里冒出一句︰「姑娘,阿山今生今世,永遠是您忠實的奴僕。」說罷,他身形一轉,風一般飄出了瀟湘館。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京城風俗從此日起,就是新年開始。有錢人家忙著殺豬宰羊,忙著過年菜肴。喜歡排場的賈府,更是忙得不亦樂乎。賈母看在宮里娘娘賈元春面子上,提前讓王夫人走出了榮禧堂,恢復了她以往的權利。
王夫人來到賈母房里,跪在賈母面前,涕淚交流,對賈母表達了深深懺悔,又表白了一番孝心。賈母親自扶起王氏,抹著眼淚哽咽道︰「這些天來,我也無時無刻不在心里念著你,生怕你再出什麼事。讓你不出門,在屋里禮佛誦經,也是為你好。你不再我跟前,我是吃不香睡不穩。」王夫人也抹著眼淚道︰「媳婦雖然愚鈍,也知道老太太是疼媳婦的。媳婦在房里誦經,也是時時刻刻想著老太太,祈禱佛祖保佑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婆媳倆如京劇道白一般,說著一些好听話,外人看這對婆媳感情融洽,不是母女勝似母女。
婆媳二人說了一會言不由衷的話,兩人不約而同,抬頭注視對方,眼神相接,彼此的心同時跳了一下,不由地會心一笑。正合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正當兩人面含微笑,相互揣測對方,談話冷場時,鴛鴦掀開繡簾,站在門口,看著她們遲遲疑疑,欲言又止。賈母笑問︰「你這丫頭,想說什麼只管說就是了。」
鴛鴦看了看王夫人,遲疑不決道︰「大廚房里秦顯家的回稟,說林姑娘要自己在瀟湘館弄東西吃,不願意吃廚房做的飯菜,請老太太和太太示下。」
王夫人笑笑,望著賈母,顯得十分不解,問道︰「都說秦顯家的最會做菜,老太太也常說她做的菜式不比宮里御廚差,大姑娘怎麼就不合口呢?」
賈母听了王夫人的話,面上的微笑退去,寒著臉瞧瞧她,暗想︰這個蠢貨還是沒有接受教訓,遂搖頭道︰「林丫頭的身子才好些,你這做舅母的要多疼她一些。」王夫人察言觀色道︰「媳婦也是這麼想的,大姑娘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鴛鴦,告訴秦顯家的,一切隨大姑娘。油鹽醬醋,柴米菜蔬,總不要缺了大姑娘,每天要撿那些新鮮的送過去。大姑娘要什麼,廚房里要是沒有,盡管出去買。」賈母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她一個姑娘家,能吃多少東西?難不成你還把她當成了大肚羅漢?」
鴛鴦猜想這里面一定另有隱情,作為賈府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丫環,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即便心里對黛玉紫鵑萬分同情,卻什麼也不能說,只能違心地奉主子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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