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館環境優雅,建築精致,如今卻是被人遺忘的角落。賈府終日貴客盈門,朱門喜氣彌漫,大廳酒宴不斷。賈母領著刑王兩位夫人,鳳姐尤氏及寶釵,忙于應酬,無暇想起黛玉。
賈府最清閑的人是寡婦李紈,最不相干的人是孤女林黛玉。
李紈在稻香村,邊做針線,邊看著兒子賈蘭寫字。丫環素雲端來茶放在賈蘭案頭道︰「蘭哥兒,喝碗熱茶暖暖手。」李紈听了白她一眼道︰「告訴你多少回了,哥兒用心寫字,是不能打岔的。」
素雲柔柔地笑著,低聲辯道︰「這不是大過年嗎?哥兒天天用心,今兒也該歇一天。我瞧蘭哥兒比寶二爺不知強了多少。」李紈眼楮溢出了眼淚,橫了眼素雲,哀怨道︰「你怎麼會說這種話?我們孤兒寡母能與人家比嗎?」
素雲知道說錯了話,連聲道︰「大女乃女乃恕罪,素雲知道錯了。」蘭兒回過頭,看了看母親,安慰道︰「母親,孩兒一定給母親掙來鳳冠霞帔。」李紈手抹著眼淚笑道︰「你是個懂事孩子,雖然一心讀書,卻也知道府里狀況。娘只盼著你早日出息了,不再受那些腌氣。」
賈蘭是賈政嫡長孫,按理說,李紈在賈府也應有一席之地。可是,李紈在許多事情上,只能裝聾賣啞,默默無聲地帶著兒子賈蘭,過著死身子活嘴,僵尸般的日子。李紈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懦弱之輩。她雖然沒有黛玉的斐然文采,卻也是位識文斷字,外柔內剛,極有主見的女子,比起大字不識幾個的王熙鳳,人品才能不知要強多少。只因父親乃一介耿直書生,不會鑽營,家境清貧。
那年,賈珠病重,賈家欺自己父親是忠厚之人,把自己誑來沖喜。嫁進來服侍賈珠不到半年,賈珠就嗚呼哀哉,所幸給自己留下了一個遺月復子賈蘭。盡管如此,貪慕虛榮,愛財如命,蛇蠍肚腸的婆婆也沒正眼瞧過這對苦命的母子。
這些年來,李紈謹遵婦道,小心翼翼,不給婆婆王夫人捏到一點錯處,日子過得很累。今天即使是過年,李紈也不願讓兒子放松學習。
李紈坐在賈蘭身後,看兒子伏案寫字,單薄的身子與他這般年輕很不相稱,心里不由難過起來。
素雲瞧她眼淚又汪了上來,猶猶豫豫拿出一封信遞給她,小聲說道︰「大女乃女乃,這是老夫人給你送東西帶過來的,老夫人特別交代,要你悄悄轉交給林姑娘。」
李紈接過信,翻來覆去,默默看了一會,暗道︰「父親去世多年,母親跟著哥哥嫂子過著平淡日子,一向與林家素不相識,沒有任何往來。這封信是怎麼回事?」想了一會,李紈決定把信交給黛玉,疑問等以後見到家人再問。
紫鵑剛把飯菜擺好,雪雁正要請黛玉過來吃飯,听有人在輕輕敲院門。雪雁嘟著小嘴道︰「一整天不見有人來,這麼晚了會是誰來?」紫鵑笑道︰「我去開門看看,你把我溫熱的惠泉酒拿過來,陪姑娘喝兩盅,也是過年的意思。」
黛玉過來坐下,見紫鵑手里捧著一包糖與一封信,問道︰「剛才是哪個來?」
紫鵑笑著回道︰「是大女乃女乃房里的素雲,大女乃女乃要她給姑娘送包糖,順便把這封信帶給你。」黛玉接過不以為然看了看信封,見信封上一個字也沒有。撕開信封抽出信紙一瞧,臉色瞬間大變。看著看著,眼淚如決了堤的小河,嘩嘩地流下來。
紫鵑和雪雁嚇的直盯著黛玉臉,不知怎麼勸她。
黛玉手里拿著信,大顆大顆的眼淚洇濕信紙。好不容易看完,爬在桌子上,嗚嗚地痛哭了一陣,抬起頭,擦擦眼淚望著手足無措的紫鵑雪雁道︰「你倆快坐下吃飯,要吃飽飽的,我們一定要好好活著。」
紫鵑拉著雪雁坐下,眼楮不安地瞧著黛玉,並不動碗筷。黛玉拿起筷子,臉上掛著淚珠,舉著筷子催道︰「吃,我們要多吃,再痛苦也要吃飯,我們一定要好好活著。」
通過瀟湘導購前往淘寶網購買化妝品,免費拿瀟湘幣看瀟湘VIP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