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女敕無雙的美麗面頰上因為那一鞭子,即時出現了一道猙獰可怖的血痕。從眼尾一直延伸到下巴,那道傷痕幾乎已經遍布了她整半張臉,鮮血自傷口里無數細小的孔中緩緩地滲透出來,不一會兒就匯聚成了一道艷紅色的小溪。在安暖蒼白的臉頰上冉冉而下,滑過下巴,滴落到她身上濕透的衣襟上,瞬間在水漬的渲染下,開出一株鮮艷的花朵。
疼痛,使得安暖秀氣的黛眉緊緊一收,但不過片刻又散開了。仍然坐著沒有動,她淡淡地看著怒發沖冠的敏兒,平靜如初道︰「你的五官本來就搭配得很抽象,不要老是做這麼豐富的表情,扭曲得我都分不清眼楮鼻子了。」
「賤人,你……我要抽爛你那張可惡的賤嘴!」她竟然還敢一說再說,而且越說越毒,敏兒差點兒沒氣得背過氣去,她捏緊手中的鞭子,瘋狂的朝著安暖亂揮而下。
她習過武功,力道與尋常女人自然不能相提並論,而且她還恨不得魚親親死,所以每一鞭下去,就是一道皮開肉綻的傷口。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安暖就被打得渾身是血,本是白色的中衣很快成為桃花林了。那兩名婢女驚恐地縮成了一團,敏兒每抽一鞭,她們就抽搐一下,仿佛她抽的是她們似的。兩個王府下人,也都不忍地別開了臉。
可敏兒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過份,她仍然揮著鞭子痛快地發泄著,安暖想若不是穆飛軒阻止,恐怕她真得直接將她抽死在這兒了。但安暖,其實恨透了穆飛軒此刻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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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都淡然的眼眸中,因為他那句‘敏兒,夠了!’現出了些許淡淡的失望,看來果然是有意找死的。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誰有資格自己決定?她身為女人,卻還要出口污辱敏兒的容貌。穆飛軒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惡毒的,自以為是的女人了。所以,在敏兒出手教訓她的時候,他沒有阻止。這樣的女人,是應該要得到懲罰的。
可是,被敏兒抽了一鞭,她非但沒有害怕,還更加勇敢地說出第二句羞辱敏兒的話時,穆飛軒就明白了,原來她是故意的。她故意刺激敏兒,想敏兒把她打死。
她想死,所以自己開口讓敏兒住手的時候,她才會憤怒地剜了他一眼。
想死?
穆飛軒深紅的唇線一揚,勾勒出一道頂邪惡的弧。敢羞辱到他的頭上,沒有得到他允許的情況下,她就想死?
哼,做夢!
他堂堂承元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北冥王,居然被迫娶一個被萬千男人享用過的下賤女奴為妻。日日夜夜,明里暗里的遭受著各種各樣的非議與嘲笑。
而且,他軍營里的將士們,用過這個女人的下屬絕對不在少數,這讓他情何以堪?如果她只是一個傻瓜,昨天這事過後他也算了,可她偏偏不是。
所以,她讓他損失了多少,他就要在她身上討回多少。而且,還是加倍的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