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到瘋院好生照看著,太輕易地弄死,就不好玩了。」交代了剩下的幾名護衛一聲,穆飛軒大步離去。
護衛們領了命,立刻各司其職,認真地工作去了。
牆頭上,黑衣人久久地倚立著,仿佛一坐看不見的雕像。安暖被兩個護衛粗魯地拖著兩只胳膊後退的畫面,早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這一塊是王府的荒涼之地,除了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隊巡邏的護衛經過,這兒安靜得仿佛方才那一段,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似的。
她經過的地方,那一道已經干涸了的血跡,證明他逗留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應該離開了,可是為什麼……卻僵硬的動彈不得?
耳邊,一遍一遍回響的都是她臨走時的呼喊。
她說,我安暖發誓!安暖,是她的名字嗎?
她說,今生今世,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她還說,你最好祈禱自己,永遠也不要落到我的手上。永遠……
呵!恨他也好,因為這樣,她就再也不會將他忘記了吧!
他,就是要讓她記得,這痛!要她記得,他給她的痛。
「殿下,您心軟了是不是?」一個悅耳到輕易就能媚惑人心的聲音,帶著一名紫衣女子,忽然現身在黑衣面具人身邊,「您怎麼可以對她心軟?難道當初您所說要讓她付出代價的誓言,您全都忘記了嗎?」
女子身形高挺修直,約莫雙十年華。細長的柳葉眉淺淺彎彎,湛藍的眸光一如大海般深遂到誰也望不到底。嬌小的鼻梁,在她輕昂著頭看身邊男子被面具掩蓋,根本就看不到的側臉時驕傲的挺俏著。菱形的小嘴有著深紅的色澤,深淺適中的美人裂在她偶爾啟唇說話時,無比誘惑地時深時淺。
躲在暗處用妙音給他的靈鏡圓片偷看的穆飛軒,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難得地晃了一下神。這還是他有生二十四年來,見到的唯一一個能與魚親親比美的女子。
那個與黑衣人一起,站在半空中的紫衣女人,幾乎沒有一處不完美。哪怕此刻她不快地擰起眉頭的模樣,都美到奪人心魄!
「看來,你果然是舍不得了。」沒有得到黑衣人的回答,紫衣女子輕聲一嘆,狀似惋惜。然而卻有一絲滔天的怒意與嫉恨,悄然自她明亮的眸中騰然而起。
但是,低著頭,她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那一絲仿佛積累了數千年的莫名怨毒與狠辣,不過一閃,即逝!
原來是個蛇蠍美人!穆飛軒嘲諷地撇唇,那一點點兒適才泛起的驚艷,片刻就平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