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推著手術車進來,旁邊跟著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子歆妍,這是照顧你的啊姨,馬上要進行手術了,現在我們要給你換上病服。」
我已經無力再說話,只能用眼楮,跟他們交流。那位慈眉善目的阿姨,微笑的看著我。她的笑容讓我感覺一切不會結束。我要與時間跟疼痛背水一戰。
阿姨道︰「孩子,沒事的,阿姨會在這里等你。」
我努力點點頭,勉強讓蒼白的臉上扯出一絲笑容。我想這個時候的笑一定比哭還要丑。
「子歆妍,待會我們會給你注射麻醉針,四小時沒有沒進食過。」
我無力的晃動著按在脖子上的腦袋,仿佛腦袋與我是分離的。「麻醉藥會有一定的後遺癥,可能會導致記憶力減退,健忘之類的。」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不能忘記我今天所受的委屈,所承受的痛,不能忘記。
我用我僅剩的力氣告訴他們「再痛我也能受,我不要用麻醉!」
那個阿姨看出了我有多倔強!「孩子,這痛挨不住的。打吧!」
我搖頭︰「我可以。」我想告訴她們我的決心,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現在的我一定很狼狽,才會那麼催淚!
這個時候我居然沒有流淚,那麼愛哭的我,居然沒有眼淚了,一個人絕望到心碎的時候,眼淚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奢望!
我知道這個時候的眼淚只能顯得我有多卑微。
眼淚只能說明我再向命運舉白旗。現在的我沒有時間哭泣,沒有資格哭泣!
最終還是沒有注射麻醉劑…
就這樣我被推進手術室,一路上,居然沒有緊張,沒有恐懼,即使我知道這可能真的是通往天堂的路!如果沒死是我的幸運,如果死了就是我的命!如果上帝眷顧我,我就會活著!
「這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你確定可以忍受的了…我們給你注射的鎮痛劑完全不能跟麻醉劑比的…」也許醫生也難以相信我會在這樣的痛楚下可以活著!
我始終堅持我的決定!
「在手術的過程中,你必須保持清醒的狀態,睡覺就是預示著死亡!」
我拒絕麻藥,也給他們的手術增加了一定的難度…我必須要讓自己清晰的記得今天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