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痛痛…」,紫荊哭著往他懷里爬。
「紫荊乖,紫荊不痛」,謝丹瑄心疼的抱過孩子,不悅的看了一眼上官宓,又看向常安,「馬上去叫太醫,朕送你們回冰玉宮,至于這個奴才疏忽,重打三十大板」。
言罷,抱著紫荊和玉妃一起走了。肋
上官宓望著他們一家三口離去的背影,留下的嬪妃像看好戲一樣同情的注目著她。
「娘娘,這個玉妃雖然比咱們進宮都晚,可是個狠角色」,莫相思譏諷的笑道︰「在這後宮表面上恭敬骨子里其實把誰都沒放在眼里,說實話,我們這些也不過是跟著皇上患難與共才能留到今天,說到底,舊人始終是不如新人」。
「梅妃在皇上心里還有地位,不像我們,那次奴才臣妾好不容易才等皇上侍寢一次,結果被這玉妃說身體不適叫走了皇上」,馬昭容立即出來附和。
緊接著接二連三訴苦的人,看來在皇宮里對玉妃不滿的大有人在,後來還是被德妃制止︰「好啦,你們別說了,這兩年被玉妃設計陷害打入冷宮的還少嗎,皇後也該用午膳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一群妃嬪這才散去,蕭槿蘭、莫相思本來留下來有話要說,可是見桑梨還坐在椅子上遲遲沒有動的打算只好先告辭了。
上官宓讓人將宜靜拖出去打三十大板,大殿里到處都是宜靜的哭聲,到後面越來越小,她望著地上的花瓶碎片靜靜出神,一朵紅色的薔薇花躺在碎片下,花瓣和花桿被瓦片割的殘破不堪,躺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慘不忍睹。鑊
「師姐是不是覺得有時候人就像這花一樣」,桑梨挺著肚子走到她背後笑道︰「這花就是昨日皇上摘給你的對嗎?可惜皇上根本沒看到你把花放在這照陽的桌前,是希望花朵好好的活著,不過花朵折斷了總該是要斷的」。
「你說這些是想我難過嗎」?上官宓微笑目光落在她清淡雅致的妝上,三年不見,她似乎比以前更會打扮,也變得內斂了很多,至少兩個人能平心靜氣的這樣對話,「如果是的話恐怕會讓師妹失望了,我一點也不難過,這一切我早就料到,就像當年…明明是我想出辦法治好他的眼楮和臉,結果你卻厚顏無恥的說是你,冒名醫仙很有意思嗎,你最討厭我,可如果不是我當年他會娶你嗎」?
「你說得對,當年我本來就一直在想辦法治好他的臉,可是我想不出法子,後來沒想到你親手把法子送進我手里,當時我覺得你很傻、很蠢」,桑梨目光清淺,淡笑若素,在後宮里呆的越久,已經將她磨煉的更加深沉了,「他以前就答應過我一個條件,如果我能治好他的臉,他就願意娶我,我很早以前就喜歡他了,當日也是我對你下毒故意把你送走的,還以為你會死,結果沒想到南赫野會不顧一切的救你,師姐,你男人緣真好」。
「可是你沒想到轉來轉去,我又回來了」,上官宓微微一笑,眼神變得凌厲,「你猜我現在還會像三年前一樣中你的計嗎,桑梨,我從來沒像討厭你一樣討厭過一個人」。
「很好,我也很討厭你」,桑梨忽然勾唇,「不過我不覺得師姐你是想得到皇上,如果是的話你早就告訴她你是三年前的上官傾了」。
「不愧是相處多年的師妹,雖然我很討厭你,不過現在這種處境也許是我們聯手的時候」,上官宓握緊拳頭,唇角透出冷意,「敵人也可以做朋友,等除掉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再來較量如何」?
兩個女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兀自笑了。
等桑梨離開後,外面的打板子聲也沒了音,上官宓走出去,背後是血的宜靜躺在長凳上,眾宮女靜靜的站在一邊屏息的大氣也不敢喘。
「委屈你了…」,上官宓從懷里掏出一瓶藥放進她手心,「李嬤嬤,帶她回房幫她擦擦」。
「謝謝…娘娘,奴婢不委屈」,奄奄一息的宜靜被人攙扶著下去了。
「不,別扔了,插著吧」,上官宓幽幽望向遠方,「就當留個教訓提醒自己,听月,醉雲,你們要記得,一定不要被一時的浮雲迷惑了心智…」。
她想他大概永遠也不知道有時候只是淡淡的一眼便足以在人心里挖上一個洞。
越是在乎,越是脆弱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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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後,謝丹瑄一直沒出現,後宮倒也還平靜,她每天照常接見各位妃嬪。
過了幾天上官宓從外面回來,鳳儀宮的庭院里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就站在庭院里,手里捧著一束花,微笑的與她對視。
「你回來了,去哪了,朕等你多時了」?
「去花園里散步」,上官宓淡笑道。
「朕也剛從御花園里回來,怎麼沒撞見你」,他笑著走過來。
上官宓只微笑望著他手里的花,他立即遞了過去,「朕特意為你摘的,你看,朕四日沒來,摘了四朵」。
「原來送花還可以後來補上的」,她笑,接過命人將花插上。
「你生氣了嗎」?謝丹瑄牽住她手,微笑的臉上劃過一抹愧疚,「你也知道那日紫荊受了傷,玉妃老纏著朕,朕怕她找你麻煩,所以這幾天只好陪著她,再加上剛回宮,國事繁忙」。
「我知道,皇上放心,我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她始終淡淡的笑著。
謝丹瑄看著她卻覺得開始有股不安,她寬容大度的模樣…似乎並不是他樂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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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