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到了」,劉玉粹滿臉譏諷和不甘的冷笑,「剛才你幫著皇後說話,替她解圍,可是皇上有把姐姐放眼里嗎,說是有事,卻拉著皇後走了」。
桑梨淺淺一笑︰「那也總好比公主受了傷皇上再不願留下來要強,妹妹,你畢竟來的後宮時間短,雖然妹妹後面有劉將軍撐腰,可皇上畢竟是皇上,你哄他高興他給你一顆甜棗,你惹惱了他就像今天…」。肋
劉玉粹蒼白的臉色掩藏不住的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恐懼,就因為她打攪了他和上官宓歡好也不見如此,以前她也常常攪他和其她女人,也不見像今日般,到現在她胸口都隱隱作痛,之後也不見他多關切的說幾句,這個上官宓…心里對她的憎惡更甚,今日之仇她絕不會忘了。
「妹妹,姐姐勸你一句,在這宮里新總是不如舊的,你要想好好的坐穩今天的位置,也要學學人家德妃」,桑梨淡淡扯唇,挺著肚子轉身又在門口時頓住,「噢,對了,玉妃、德妃想必還不知道皇上讓御膳房每日熬烏雞煮益母草給皇後吃吧,想想皇上對後宮妃子哪個如此過,你們要聰明的話就學學我」。
笑語在屋里,劉玉粹不安惶恐的看向一旁的蕭槿蘭,「姐姐,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蕭槿蘭微蹙起眉,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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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疊翠宮出來,上官宓被他牽的緊緊,無奈的跟在他身邊,一股森寒冷冽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她幽幽嘆了口氣,「皇上若是擔心公主何必這樣急著走」。
謝丹瑄緩下腳步,側頭見到她不用描繪也精致的眉峰,仿佛春山般淡逸悠遠,腦海里閃過玉妃那張恃寵而驕的嘴臉,情不自禁的把她拉進懷里些,「要是後宮里的人都像你一般,那我也省心了,不過只要你不是這個樣子我就滿足了」。
「其實…玉妃只是太在乎皇上」。
「那你呢…」,他仿佛能將人洞穿的雙目俯視著她,「你心里有沒有我」?
花園里極靜,似乎能听到蝴蝶翅膀抖動的聲音,她仰頭,無奈的笑道︰「皇上,我們不是在說玉妃嗎,紫荊身上都是傷,她是你孩子我不信你不心疼」。
「你不喜歡紫荊還推著我去見她」?謝丹瑄俊眉微蹙。
上官宓微微一愣,頷首,「是,我是不喜歡她,我比較喜歡紫晴,可是對皇上來說都是女兒不是嗎」?
謝丹瑄定定的望了她一會,搖搖頭,「我現在不想去,我不喜歡玉妃那副樣子,我一直看在她父親當年助我登上帝位還寵愛她,可她卻恃寵生嬌,今天竟敢闖進東暖閣來,實在太放肆了」。
「也許她只是擔心自己的孩子」,上官宓不以為然的說︰「若是平時皇上未必見得會生氣,只不過是因為她打攪了皇上的好事,皇上,行歡之事今日不行,還有以後,總比不上公主的性命來的重要吧」。
他微微一笑,握住她手放在胸口,「碧兒,你真體貼,如果玉妃能有一半懂事就好了」。
「皇上快去看看公主吧,就算不想看玉妃,可是德妃她可沒惹你」,她微笑的注視著他。
「我讓常安送你…」。
「不用,時間尚早,我想到處走走」。
「那好吧,晚間我再來找你」,他歡喜的親了親她額頭這才又返回去。
「師姐這招以退為進倒是用的妙」,假山後,一抹嫣紅的身影挺著肚子慢慢的走出來,唇角掛著艷麗的笑容,「以後皇上只會覺得師姐你懂事,到時候更寵煞你了」。
上官宓挑挑眉,不驕不躁的轉身面對她笑道︰「本來也沒打算這麼做,就是跟師妹你學學,與其去抓一些不切實際的寵愛,倒不如乖巧點,這後宮里缺的就是安分守己的人」?
「那也不見得,瞧剛才皇上的神情對師姐你是寵到骨子里去了,听說師姐昨夜你在東暖閣過夜,我在皇宮里呆了這麼久也不見皇上留人在東暖閣過夜,你知道嗎,現在皇宮里都在傳著昨晚的事,玉妃因為打攪皇上皇後歡好被打傷現在應該人盡皆知了」,桑梨微笑著,棕色的瞳眸卻逐漸縮緊,「真是羨煞了我們這些人啊」。
「羨慕,我倒不覺得,無非就是想自保」,上官宓轉眸,閃過一抹意味深長,「不過幾年不見,師妹的手段更見高明了,這龍蛇花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栽下的,師妹種了幾年了」。
「年前,宮里的太醫都太草包,除了我們倆人誰都不可能察覺出來」。
「既然如此,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替我月兌罪,你精打算計的不全都功虧一簣了嗎」?上官宓感慨道︰「龍蛇花和菊花真的太像,若不是有人栽植,連我都很難發現」。
「可是皇上不會處罰你,我的目的也不是讓皇上處罰師姐你」,桑梨微微笑了起來,聲音越發溫柔,「玉妃的身份無論她犯多大的事,皇上都會顧及她父親劉將軍幾分,可是男人都討厭女人大吵大鬧,她恃寵生嬌,我要的是她故意污蔑你最後又被駁回,這樣顯得她心胸狹隘,次數多了,皇上心里會開始反感,要除掉一個人不一定讓她消失在宮里,被皇上所厭惡比進冷宮更慘」。
上官宓不覺仔細打量起面前笑容寒滲的女子,回憶起從前在邪醫谷她總是在默默無聞的地方用冷冷目光看著周圍一切的女子,往事與此刻重疊,竟覺得陌生又模糊,「你真的變了很多,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值得嗎」?
「是,我不怕告訴你,他不愛我」,玩弄著指尖的鮮花,她仰起頭笑的璀璨如花,「無論我怎麼努力我也只是眾多妃嬪中的其中一人,不過太醫說我的孩子是男孩,男孩你知道嗎」?
「你想要皇上立他為太子」?上官宓愕然,隨即譏諷的冷笑,「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莫說就算你生了皇子,未來還有無數女人,無數的女人為他生孩子,憑什麼他會立你的兒子為太子」。
「會的,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皇上寵幸無數,到現在為止還只有德妃和玉妃和我有孩子,因為皇上只想讓我們替他生孩子,至于莫相思她肚子不爭氣」。
「看來我最好是不要懷孕了,如果我懷了很快我也會成為你的目標對不對」?上官宓美眸一凜。
桑梨詭秘的笑笑,「我奉勸師姐你一句,在這後宮里我不見得是最危險的,至少現在我們還是一條陣線上的,就像今天,如果我跌倒,孩子沒了,再大叫一句‘皇後我剛才才幫你了你,為什麼要推我’,很快,就算皇上再寵愛你這里也沒有你的立足之地,師妹該說的都說了,師姐是個明白人,該說的我就不多說了」。
望著桑梨挺著肚子一步一步走遠,春日暖暖的陽光照下來,上官宓卻覺得比冬天還要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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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鳳儀宮,上官宓洗了一個澡,換了身沒有皇帝氣味的衣服,用過午膳,小睡了會兒,沒多久,德妃便登門來了。
「這是去年皇上賜臣妾的西域葡萄釀,臣妾听說皇後母後曾是西域人,所以今日特意送來謝謝皇後對紫晴的救命之恩」,蕭槿蘭招招手,讓宮女將托盤端過來,上官宓只看著,卻沒接。
「德妃就不怕本宮喝了中毒,到時候回頭和皇上說德妃娘娘在酒里下毒要害本宮」?
蕭槿蘭面上浮出一絲尷尬,「娘娘切勿見怪,當時臣妾只是跟著玉妃去東暖閣,臣妾可是一句話都沒說,臣妾清楚娘娘既是梨妃的同門師姐,若真要下毒也不會在衣服那麼淺顯的地方下毒,若信了便是中了幕後之人真正的奸計」。
「想不到德妃娘娘卻是個明白人,怪不得皇上之前會把所有的大小事都交給德妃你」,上官宓笑著說,「不過德妃今日要來想必也不是這一件事吧,你心里定是有疑惑,有什麼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畢竟三年前在府里也屢次多德妃娘娘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