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的如此不害臊」,謝驚鴻繃著臉,雙目瞪的大大的,不過她怎麼看也覺得他是在掩飾自己的窘迫,「虧你還是個公主」。
「我公主怎麼啦,你要去了我們新月國我保準你天天臉紅,我們民風可沒你們保守,不像這麼大熱天還得穿著這麼厚的衣服,你看你,身上都是汗水」。肋
「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謝驚鴻也覺得自己熱汗淋灕,丟了弓箭,走到池邊洗了把臉還喝了幾口水。
「哎,這里是我剛才洗腳的地方」,上官宓見他洗的很粗野,瞥著笑提醒。
「噗——」,嘴里的水驚的一口噴出來,謝驚鴻臉窘的紅了又白,腮幫子抽搐著,烏黑的眼珠里迸出火光,鋼牙咬的緊緊,直拍著胸口,吐口水,「你怎麼不早說,惡心死了」。
邊說邊沖進水里,把臉和嘴重新洗了一遍。
見狀上官宓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映襯著瀑布聲如夜鶯般回蕩在山里。
「你還笑」,謝驚鴻紅著臉尷尬的吼,目光四處躲閃著,「快點把鞋穿起來」。
上官宓沒動,卻是望著清澈見底的潭水︰「這潭里魚倒是挺多的,你又不熟路,還不如射魚,以你的本事總能射個幾十條吧,既是用箭也算是狩獵了」。
「我就算射三十條都沒他們一只野鹿分量多,就算我把潭水里的魚全抓了也不見得比得過他們」,謝驚鴻懷疑的說。鑊
「謝清蘊可沒說誰說的分量多啊,我記得他說的是誰射的多誰就贏了」,上官宓不介意好心的提點。
「你幫著我就不怕謝丹瑄會輸,皇帝若是輸了最沒面子,到時候他還記恨著我」。
「你這也不算贏的多光彩啊,就算贏了,他也只會笑你用了點小伎倆,他輸也輸得有面子,做事何必這麼一根筋呢,他們對這里地形比較熟,本來就是你吃了虧」。
「嘿,還是你說的對,我听你的」,謝驚鴻拾起弓箭四處望了望,忽然飛上水潭邊一棵大樹,往下看去,這水清澈見底,瀑布下激起的浪花偶爾還能看到幾條魚在翻條,他一腳勾住枝干,刷刷的接連射了幾箭,每一箭都極準,水地涌出血漬,然後又跳上水面幾個縱躍把水里的箭全部提起來,每箭上都插了肥大的魚,有一箭還接連插了兩條,連上官宓也不得不對他箭術贊不絕口。
幾番射下來,一刻鐘下來竟射了十多條。
「哈哈,這次我準贏了」,謝驚鴻月兌下自己的外袍,把那些魚全都包起來,好在他衣服夠大,否則都包不住,「我們上山吧,走上去應該差不多黃昏了」。
當下兩人一塊往山上走去,兩人倒是極談的來,謝驚鴻這人就是說話直爽,不像謝清蘊、謝丹瑄他們一樣拐彎抹角、暗含心機,到了果園,兩人又摘了許多,這才結伴往山上走去。
到達山頂上時,正好是黃昏時候,謝清蘊、孟思涵、鏡明三人都在樹蔭下乘涼,見她們一起上來愣了愣,笑道︰「奇了,你們兩怎麼一塊上來了」?
「剛才在山下恰好踫到了」,謝驚鴻把掛在馬上的魚全扔下來,「我打的野味,二十三條魚,三條蛇,還有那只兔子,比比看,你們都沒我多啊」,目光掃了一眼三人旁邊,有野雞、有斑鳩等野味,孟思涵較厲害,還打了只野豬。
「哎,五弟,你這是耍賴吧,魚算哪門子野味」,謝清蘊不服氣的說。
「怎麼就不算了」,上官宓搭腔笑道︰「這水里的魚又不是人喂養的,它是在山野里的水里長大的,不是野生的是什麼」?
「哈哈,有意思」,孟思涵大笑鼓掌,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我看啊,這辦法是皇後娘娘教五王爺的吧,四王爺,皇後說的還是有道理,看來這回是五王爺贏了」。
「那還不一定,皇上還沒回來」,謝清蘊看了一眼上官宓,「皇上到現在還沒上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話說回來皇後娘娘你開始不是和皇上一起的嗎」?
上官宓心里「咯 」一跳,想起他開始說會回頭找她,該不會又往右邊的路去尋她了吧?「我去找…」。
「我去找…」。
「皇上回來了」,鏡明趕緊迎上去,謝丹瑄從馬上跳下來,大步朝上官宓走過去,黑眸如墨。
「你去哪里了」?虎目沉沉的盯著她,眉宇間隱隱有著著急的擔憂,額頭上還布滿了密密的汗水,「你沒照我說的路上來」?
她這次確定他的確是一路去尋她了,心是溫暖的,「我照你說的走啦,結果看到了一大片果園,我就忍不住跑果園去摘水果去了,你看我摘了好多」。
「我也猜到了,後來不是去果園尋你了嗎,你又不在」。
「我摘水果後想吃就到水潭下面洗果子去了,然後覺得那里幽靜,就坐那兒休息了會兒,之後踫到了五王爺,我們一塊上來的」,明明不是個很喜歡解釋的人,可此刻卻不由自主的自動從嘴巴里說出來。
謝丹瑄見她面容上有著淡淡的紅暈,看起來下午這段時光讓她心情不錯,心里稍綺。
「是啊」,謝清蘊指了指地上的魚,「還幫五弟想個捉魚的法子,這不我們都輸了,還真是沒想到我那瓶三百年葡萄釀竟輸給了五弟」。
「那也不見得」,謝丹瑄解下馬上一包小小的丟在地上,一大堆野菇從里面掉出來,「四弟你說的是誰打的野味多,書中記載這野味不一定是野生動物,也可以是野生蔬菜,我可是用棍子一只一只打下來的,這不就是打野味了,少說也有四五十只,你們誰比的過,嗯?我贏了」。
眾人均是愣了愣,面面相覷後,大家齊齊笑了起來,謝清蘊哭笑不得的連連告饒的抬手,「我服了服了,這種贏的古怪方法只有你們兩口子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