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有個溫暖的身體向她靠近,緊緊地擁著她,喬葉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腿離地了,高高地在半空搖晃,像兒時玩的秋千一樣,擺動著。施墨斯走在走廊里異常的煩躁,金黃色的牆壁更是映得他心煩。以前不管遇到任何事,只要有煙他的情緒總會容易被撫平。不知這次為什麼這樣,非但不管用,反而眉頭更緊,鎖在一起有些酸累,可就是展不開。眼前,走到哪里都是那張臉,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心里竟有些不舒服,胸口也發悶的很。是喝多了吧!才會有這種感覺。他加快了腳步,心想到了賭場賭兩把就好了,就不想了。一個仇人的女兒,他巴不得她死呢,有什麼好想的!真他/媽見鬼了!「先生,里面……請……」賭場的門口服務生看見客人來了,帶著標準的笑容有禮地問候。可這熱情瞬間被張冷臉給澆滅,話還沒說完,人就擦身走了,更何況小費了。這會兒功夫,施墨斯哪有心思听他的,大步走了進去,甚至忘了紳士該有的風度。笑的有些僵硬的服務生,等他走後,臉比鍋底。明面上不敢,背著還是白了一眼走遠的施墨斯。他雖然前兩天才開始上班,可老早就這里的暗把規矩模透了。像他們這種服務生,來第一天就是拿小費的,雖然地位不高,但這些有錢人可從不會忽視他們的存在,哪個來了不往他們身上甩錢的。這樣大牌的,他們倒是頭一次見。華會所並不是主要經營賭場這類業務,所以佔地並不大,十幾個包房外加幾桌散台,最多的也就屬老虎機了,的確算小賭了。正是飯後時間,所以里面早就排滿了人,又玩了也有看的。賭場里端著托盤送酒水的女郎一見施墨斯來了,趕忙扭著夸張的臀/部過來招呼。心想,這可是燕家的公子啊!可得伺/候好了。雖然看起來冷面,可每次來玩兒都會給她們福利的。「燕……」剛從嘴里蹦出一個音,甜味還沒出來呢。施墨斯就走了,順勢拿了杯香檳。不過女郎也不放棄,像八爪魚似的黏在他身後。施墨斯隨便找了個位子示意開牌,荷官朝他禮貌地點下頭便開始忙碌。手邊的香檳早已空了,方才一飲而盡的暢快還是沒能讓他平靜下來。嘈雜的環境中好像能隱隱听到「救我,救我」的,聲聲不絕。施墨斯想起剛才她伏在他胸前,那麼用力地抓著他,那麼無助,好像一眨眼他就會不見一樣。他也沒忘記,那雙眼楮再看清他時綻放的悸動,雖然還是有些怕他,但卻不妨礙她展現出來的開心。那一刻,她心里一定認定他會救她,即使不確定,可還是賭了一把,因為他看到擦掉眼淚時,她流露出來的孤注一擲,執拗的如同孩子。施墨斯又扶著劍眉,耳朵里,眼里,腦袋里,心里,都是喬葉的身影,揮之不去。像遇牆就攀的蔓藤,時間短短就能爬至峰頂,帶著如歸的固執。媽/的!不行!他還沒玩夠呢!怎麼能讓別人糟蹋了!心里不停地叫囂,想著施墨斯突然不受控制地起身,這一動作,直接把貼在身後的女郎撞個正著,只听 啪地器皿聲外加女人的驚呼聲,大廳像炸開鍋了一樣,人頭攢動地都往這邊走看熱鬧。這有戲就不怕沒人捧場,人類的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