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冷風還在窗外繼續,不知停歇,刮得大地一片淒涼,這與此時的14-17全然不同,真是一面冰天,一面熱窟。剛才關了燈之後,施墨斯本想做點什麼讓喬葉認清自己的身份,知道該把自己擺在什麼位置上,可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听到她平穩的呼吸,支起身子看著入夢的她,施墨斯第一次感到有些無奈,想叫醒她,卻不知怎麼的手都到了她肩上,又放了下來。算了,明天再說吧,他也累了。側身擁向她,伸手褪去了那厚重的浴袍,心想她不熱嘛,穿這麼個東西竟然也能睡著。懷里那光滑細潤的觸感,讓他突然心坎微軟,不知怎麼剛才所有的悶氣都瞬間沒了蹤跡,一下子便隱約明白了為何會有溫柔鄉這個的詞,以前沒體會過,可現在……其實匯演結束後的party他也去了,本打算呆上幾分鐘就走的,但容瀟一直粘著和他說話,便有一搭無一搭地拖延時間。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闖進眼簾,施墨斯蹙著劍眉,跟在了她的不遠處,說不上窺視,但也絕沒讓他走出自己的視線內。她穿著紫色的長禮服跟著幾個女生一起進來,只是她並沒發現,自己剛踏進來就有人多人看她,那明顯的目光頓時讓施墨斯生厭,不受控制的想帶走她,可剛拿出手機卻在撥號時猛然想起來,她根本沒有手機。這年頭沒有手機的人實在太少了,她真是個例外。大廳很大,學生又多,幾乎剛剛看完演出的,全都來這兒小聚了,所以喬葉並沒注意到他,不知怎麼的得到了這個認知,多少叫他有些生氣。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收獲,沐小沿竟然認識她,似乎關系還不錯的樣子,兩人黏黏糊糊了好一陣子,有個女伴還是好很多的,起碼別的男人不會輕易上前。施墨斯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他吩咐的時間已經過了。他突然起了玩心,倒想看看她什麼時候才能記起他交代的事。舞池里與別人跳舞,他看到了卻沒有生氣,反而滋生出了懲罰的理由,只是當她換了幾個舞伴都沒有走的意思時,施墨斯坐不住了,甩開容瀟遞來的果汁就走了。靠在車外抽了支煙,這算是破天荒的等了,但東門口依舊沒有看到她。身體里最暴虐的因子在最後一縷煙被吹散時,徹底爆發了,他甩上車門就不會再給她求饒的機會。可事與願違,將要踩上油門的一秒,他看見了路燈下閃赫然現出的嬌小的身影。看得出她很匆忙,小跑著四處張望,身上還是那件禮服,在這寒冬的晚上,一件外套也沒有加。施墨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是變.態,看見她焦急的找他,甚至忘記了穿上御寒的衣服,心里竟很是得意。施墨斯放慢了手下的動作,緩緩靠在車背上,放空視線打量著車外的喬葉,他看她只顧著傻看路過的人,而不看車的時候,不自覺地咒罵道,傻子。他怎麼會在外面等!這門口就停著他這輛車,而且車燈都開著,但凡有個腦子的人,都會過來看看!他不去叫她,就讓她這麼找下去,看著她因為冷而手臂交疊,看著她因為冷一個勁的跺腳哈氣,看著她最後就定定的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突然間就按住了喇叭,可這嘀嘀一響,振醒的也似乎不是喬葉一個人,看著那小小的身影向這邊推移,連他自己都有些不解剛剛的動作,仿佛不是沖動而是一種本能。進了車子,他有意瞥了她一眼,見她鼻尖紅紅的模樣像馬戲團里的小丑一樣滑稽,看她的表情,惴惴不安的看來不用他提醒也知道錯了。平時他們也不怎麼說話,但今天卻顯得格外不同,靜謐的車子里隱隱透著說不出的壓抑。雖然今天她一直惹惱他,可當她主動給家里打電話的時候,施墨斯突然說不明的舒心。這一折騰都快四點了,顏珂告訴他的方法很有效,她的燒退的差不多了。半夜突然發起燒,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睡的好好的,就感覺熱,踢掉被子也不見涼快,反而越加燒熱,最後熱的施墨斯竟是汗流浹背,這下可驚醒了他,伸手模了模身邊的喬葉,終于找到了熱源,而她額角的汗珠都把頭發打濕了,他突然想起剛才可能是因為沒穿大衣就跑出來找他,著了,薄薄的禮服哪能御寒。施墨斯不禁搖搖頭,之前听她只是吸鼻子,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燒了。忙打電話給顏珂讓他過來,刻意沒在電話里說明病的不是他,施墨斯知道顏珂不輕易給生人診病,還好他剛才沒有計較,來之安之,還給她掛了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