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很慢小手模上肚子,心里暗嘆,還好,不是很鼓,要是太明顯被施墨斯看出來了,那可太丟人了,跟八百年沒吃過飯似的。
洗手間離他們的包廂其實挺遠的,不過唯一就是不用拐來拐去的,倒是很好找。一路過來喬葉這才發現,原來這二樓可不小啊,一個個緊挨著的包廂里都傳出了高低不齊的說笑聲聊天聲,熱鬧非常,喬葉默算了一下這層幾乎是全滿。肋
這樣的餐廳似乎忽然就讓人騰升出一些神秘感,她沒忘記之前下車時,第一眼見這家店的印象。日式門庭,最上處的兩端各懸掛著的長形的紅燈籠,上面還用黑字寫著大大的壽司,設于門口還有一顆櫻花樹,她想要是春夏的話,人們一看便是里面是間日料店,可此時在這白雪紛飛的節氣里,還真有些難。
小巧秀氣的門面,雖說在這熙攘的大道上頗有些特別,但卻不夠氣派,跟清早買早點那種小店幾乎看出不區別。不過,當然裝修雖簡單要好的多,起碼不是座椅在外。
她當時還不解,以對施墨斯的了解來說,他一向都偏愛上檔次的高級飯店,怎麼反性了?
其實剛一下車,喬葉就是極喜歡這里的,從第一眼見到外面時就喜歡了,較為秀小的空間容易讓她有安全感,亦不再是那種沒著沒落的。不過對于以大為好,以大為貴的國人審美觀點里,這家店還真是沖破了這種挑戰。鑊
有人喝酒,她听見踫杯的聲音,「叮」一縷清脆但又不會刺耳,忙碌一天的人們在這時候大概是最幸福的吧。
忽然間,喬葉就想媽媽了。
洗手間依舊延續這種清新簡約的風格,屋里還彌漫著一股子香氣,她四下一看,果然在窗台上看見幾顆長長的香,縷縷裊裊。
深吸了一口氣,連鼻腔里都帶著淡淡地香味,喬葉整理了一下衣服,剛打開水龍頭,微怔了一下!
「誰?」她驚一下猛的回過身,幽暗的洗手間里什麼都沒有,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她有些奇怪,剛剛明明覺得有人啊,還听見了什麼動靜。
喬葉听著嘩嘩的水流聲,心思卻一直關注于身後,隨即失笑,自己就站在鏡子面前,倘若真有什麼人第一時間就會照射出來的,她閉上眼楮甩甩腦袋,是不是喝酒喝的?
洗手間的燈光一般都比較昏暗,這家店也不例外,關上水後,喬葉沒擦手就出來了,心里還是毛毛的。
不知是不是環境的原因,才產生了剛剛的錯覺,喬葉月復誹著,怎麼方才她忽然就覺得有人在盯著她,而且好像怨氣很重似的,一想到這兒,什麼怨氣的,喬葉冷顫了幾分,加快腳步只想著趕快回施墨斯那兒。
誰知,沒看路這一拐出來竟差點跟一個男的撞上。
「對不起……」喬葉不好意思道。
男人擺擺手並不在意,「沒事兒!」
見著個人,喬葉不由得倒是好點了,沒之前那麼怕了,她回頭看向洗手間,門已經關上了,那感覺也隨之不見了。
若說喬紫會怕才正常,她一有時間就會經常看那些日本韓國拍的恐怖片,听她說過,廁所一般都是女主角被嚇或是被害的地方,可喬葉沒膽子,根本從不看那些的啊,除了听她講過零星那麼一點,在無印象,應該構不成心里壓力才會啊!怎麼也……胡思亂想呢!
包廂的木制門都是關著的,日式更是這樣,注重**,服務生只會在樓下散台,一般不會上來。屋里都按有呼叫鈴,需要什麼一按人便馬上出現,剛剛施墨斯要杯子的時候,她就見識過了。
許是這樣,讓此時安靜幽長的走廊在她經歷了方才之後,霎時變得有些詭異。喬葉前後看了一下就只有她一個人,恐懼感有爬了上來,只想立刻回那個人的他身邊,她小跑的同時還想,沒有服務生好像也不是件很好的事情。
「嘩」地,喬葉看準包廂牌就拉開了門,鑽了進去。
施墨斯啄著酒杯,正準備再要一壺,就瞥見喬葉有些異樣,「怎麼了?」
「啊?」她坐穩,只覺得跟他在一起真的很有安全感,像依靠了一座大山似的,什麼都不怕了,隨即笑著搖搖頭,「沒事啊。」
這一折騰又有點餓了,她挖起了土豆泥吃。
「沒事你跑什麼?」並非看她有點喘才這麼說的,他听力一向靈敏,她沒進來之前就隱約听見有急切的腳步聲,他以為是服務生,可現在看來不是。
「我……」她頓了一下,不知怎麼說,總不能說見鬼了,怕鬼追吧……
他仰頭將所剩無幾的酒喝了,杯子一放,不理她的扭捏,「說啊!」
喬葉擰起細眉,咬著唇瓣,須臾後才道,「剛剛在洗手間里感覺有人……後來回頭看,又沒有了……所以有點怕。」
「呵!」他哼笑了一聲,神情不削,揶揄道,「你多大了?」
喬葉一听,訕訕的不再說話,埋頭繼續吃著。
「怕鬼?」他按了鈴,幽幽問道。
其實喬葉也想按一次,不過不是她結賬好像也不好,回道,「不怕。
「說謊!你們女生不是都怕鬼麼!」他笑中帶著一絲嘲諷,就像她真的在錯了瞎話似的。
容瀟總是在半夜打給他,讓他陪她睡覺,說一個人在家,怕鬼。還有上次跟沐沿出去,她非要去鬼屋,那麼假的東西,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可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又礙于她哥的面子,就買了票。結果,不到十分鐘的行程出來後,小丫頭是怎麼哄也哄不好,最後他驅車把她送回家了,陰差陽錯落個輕松。
「比起來我更怕人。」喬葉正色以對,他就是女人太多了,才會有種錯覺的,「剛剛我就那麼一說,其實我是……」剛剛還算輕松,也有玩笑的成分,可此時她不禁回想那種感受,很清楚,淺聲道,「我是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直剌剌的,還有點……」
施墨斯擰眉成川字,難道耐心地等著她的下話。
就在這時候,服務生在門外說話,然後拉開了門,喬葉見她微微頷首。
「再兩壺酒。」施墨斯隨即吩咐道,見她走了後,不住問,「接著說?」
喬葉不禁眉毛輕揚,「什麼?」
「有人盯著你,然後呢?」被第三個人突然打斷,這感覺真不好!
「哦……」她斂下眼眸,不想再說了,要是再說好像帶著怨氣看著她什麼的,他一定會說這不還是鬼麼!「沒,可能再加上洗手間的裝潢吧,有點人。」
他听後,喃喃道,「女生不是都怕鬼什麼的麼!」
喬葉想了想,「古人不是常說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麼,沒害過人沒什麼可怕的。」
她其實只是隨便這麼一說,並沒有所指的意思,可停在施墨斯耳朵里就有些變味兒了。
他倒酒的手不覺慢了下來,目光掃了她一眼,沉聲問,「你什麼意思?」
我?喬葉看著他搖搖頭,她能有什麼意思,哪里敢有什麼意思!
「我怎麼覺得你話里有話。」
她否認,「沒有,是古人說的不是我講的。」再說這話題又不是她先挑起來的,只能說……他真的做過很多虧心是吧。
又是一次不愉快的交談,喬葉有時候很不明白,他好像很敏感似的,無意的一句話都能被他重新解讀一遍,而且多傾向于不好的方面。這也是為什麼,她很他在一起時,不太說話,除去本身性子的安靜,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好好的氣氛,她不想每次都破壞掉。
正吃著他忽然起身往外走,喬葉問,「你干嘛去?」不會是惹到他,就把自己丟下吧……
「洗手間。」施墨斯不耐煩道。剛要反手關門,就撞進了她頗帶深意的注目,等等!她那什麼眼神!「你在想什麼!」
「啊?沒有啊。」喬葉被這一吼,訕訕的地下了頭,收回了眸光,她只是想提請他,那里真的有點恐怖而已,用得著這麼凶麼!
「嘩」地一聲,他拉上了門,又氣又好笑,看來在她心里自己好像真是做了很多虧心事一樣!要不然她剛剛怎麼會用那種「小心踫到鬼!」的眼神看他呢!
其實喬葉還真沒這麼想。
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禁讓他擰起劍眉,走近些他仍沒看出來,女生半低著頭,身上時間毛呢連身裙,施墨斯粗略掃了一眼並沒在意。只是從洗手間時,才看清那女孩的臉,是她!
她也看見了他,眼楮不禁睜大,不禁叫道,「墨斯!」
施墨斯神色自然,不似那女孩的驚訝表情,不算疏離也並不熟絡的走了過去,「來吃飯?」
「嗯,听說這家料理很地道,所以也來嘗嘗。」她笑道,容顏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美艷滴嬌,「你呢?」
「我是常客。」他坦然。
女孩邀請道,「一起?」
「你跟誰在一起?同學?」施墨斯問道。
「不是啊,我表姐。」難得听見他主動的關心,她很是受用,不過兩只手背在背後相互攪著,無疑不泄露了她的緊張。
「不了!一會兒早點回去!」他囑咐道。
女孩兒點點頭,「嗯,知道了!你呢?跟誰來的?」
施墨斯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輕搖了一下頭,動作微不可見,「回去吧!哪個包廂?」
「東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