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急速行駛,兩旁景物一晃而過。由于前幾天終日下雨,此刻地面積水,汽車駛過了,像破浪而過的船槳,嘩嘩地濺出一束束水花。風傾宇微微眯著眼眸,點燃一支煙,只任煙氣擴散,卻忘了抽。轉頭看著街景,瞳孔中迷離不清。雜沓混亂的灰影充斥進腦海,老督軍只余殘骸的尸首再次掠過,劃得他的心坎隱隱作疼。
「清允軍與臨安軍爭戰僵持這許多年,如今這天下將終有一日統統歸屬我清允軍旗下。」沉吟聲鏗鏘有力,光是听著,就能鼓震著人的心房一陣激蕩。
車子已經停下,許放見風傾宇一直沉思不語,並不叫他。直到指尖微燙,風傾宇才回過神來將手上的煙掐滅,而後下車。
夏修已在車外恭迎片刻,一見風傾宇下來,立即迎上,一行軍禮︰「七少。」
風傾宇點點頭,一側手掌撫上夏修的肩膀,肩頭那點金屬摩擦著他的掌心,微涼堅韌。薄唇開啟,語氣謹溫︰「準備得怎麼樣了?」
「回七少,一切準備妥當,而且都是按著您的吩咐秘密進行的,就連莊統制那邊也未曾透露半點風聲。只等到時候給臨安軍致命的一擊了。」
風傾宇緩漫地「嗯」了一聲,唇際似有笑意︰「明天就行動,以免夜長夢多。」這個莫桐未怎麼看也不是做事會拖拉的主,一但等他反應過來,事情就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了。
夏修神情肅穆,重重領命︰「是,七少。」
「走,帶我去看一看你這次要帶的兵。」
夏修一路當前,將風傾宇引領到練兵場上。
剛剛訓練完畢的大隊士兵齊齊分列在練兵場。米黃色軍裝上盡是泥土的印記,點點污漬密布在衣服上臉上發上,個個卻也如同釘子一般一動不動的站立著。
風傾宇目中一點暖光,隱在發線下依舊掩飾不住的光茫閃動,父親素來治軍嚴謹,因此幾軍崛起的年代清允軍也一直頗具威名。往昔父親健在時他的志向並不在此,雖說行軍打仗方面從小就天資過人,卻仍舊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擔任清允軍主帥之職。現在想來,那時不過天真,天真的以為父親永遠像長青的松,或老或死于他都遙不可及。可是生命的承堅性終不過如此。正如命運運行的軌跡也終不會免俗一樣。再看一眼肅整的軍容,由心不覺生起敬意,手掌剎時抬起,英挺地打了一個完美的軍禮。
緊接著「刷」一聲齊整的衣料摩擦,練兵場上所有士兵立行軍禮。烏雲散去的天幕下竟也說不出的颯爽清麗,威嚴成風。
夏修不動聲色的望著風傾宇,心中涌現酸觸的沖動。眼前男子小小年紀就能擔當如此重任,無論魄力膽識還是睿智謀略與老督軍比起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昔日威風凜冽的清允軍到了他手中,依舊軍紀嚴明,威風不減。夏修心中篤定,只要風七少有心得這天下,就會有一代霸主,將在這里號令天下。
從軍中出來,風傾宇滿意非常,臨上車前轉身再次對夏修期許︰「夏統制,我對你明日的爭戰十分有信心。這一仗我們清允軍必勝無疑了。只待你一回來,我便親自給你開慶功宴。」
夏修心中豪情萬丈,澎湃之意更是不言而喻︰「只要是七少想出的計謀,我就相信一定能成。這一仗我自當信心百倍。七少只管放心。」
風傾宇含笑不語,略微點頭。接著低頭上車離開。
「臨安軍那邊有什麼動靜?」
許放回過身來,答他︰「回七少,這幾日臨安軍中人心如火如荼,屬下派人打探清楚了,劉統制和許統制就是已經被莫七少暫行關壓起來了。看來莫七少當真下了狠勁要在短期之內徹查此事。」
風傾宇莞而一笑,眉宇間有輕描淡寫的從容。
「這個莫七少如此大動干戈,該不會全然是因為我的催促。想來火場一事其中定有什麼隱喻觸及到了他,才讓莫七少動了肝火,絕心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許放思緒轉動得略微艱難,面上稍一遲緩︰「或許吧。」心忖七少當真了得,揣測人心的本事讓人忘塵莫及啊。「七少知道是什麼隱喻嗎?」
風傾宇淡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關心與老督軍有關的事宜,至于其他的怎樣,是他臨安軍自己的事。我沒多少興趣去思及。」話題既然扯到莫桐未了,忽然想起前幾日感興趣的事,視線從窗外收回︰「上次我讓你查的關于莫七少生身經歷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許放如實告稟︰「七少,派出去查的人還沒有回來,不過也快了。今晚沒有消息,最晚也不過明天。」
風傾宇倚靠到後座上,竟也有些迫不及待︰「此事要快。」
許放略一點頭︰「是,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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