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清公館了,許放回過頭提點︰「七少,是嫣然小姐。」
風傾宇眸露清光,略微直起身子望出去,看清大理石地面上矗立的那抹妖嬈身姿後,坐回車位上。發線一垂,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他知道,她是來興師問罪了。
許放率先下車,喚了一聲︰「嫣然小姐。」接著替風傾宇將車門打開。
風傾宇矮身下來,揉了揉眉宇,笑問︰「你找我有事?」
莊嫣然如此特意修繕品性的大小姐,還是被風傾宇玩世不恭的態度激擾得泛起惱意。當著許放的面,劈頭蓋臉就是這句︰「昨晚你為什麼沒有來?還是子心沒有告訴你我在等你?」
許放身形挺立得略顯尷尬,轉身對風傾宇道︰「七少,我先下去了。」
風傾宇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側首看向莊嫣然,依舊和絢如風︰「去里邊坐吧。」
莊嫣然執拗著不肯走,定定的看著風傾宇,眸中那點明亮映得白仁黑瞳清析灼眼。精彩如她的名子,一派嫣然。風傾宇伸手拉她的手臂︰「走啊。」她仍舊站立不動,幾年的友情,幾日的委屈,這一刻全然轉化成女人特有的小性子不可抑制的噴涌出來。只待風傾宇說一句軟話,她就要哭出聲來。
顯然風傾宇也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並不說話。硬是攥起她的手臂,用了力道往里拖。莊嫣然一邊被他拖著走,一邊擦拭不斷淌出的清淚。這個男人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再回來,明明離得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想著想著還是望著他的背影問出來︰「風傾宇,你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風傾宇背對著她的身形一頓,攥著她的手也自動松開月兌落。這句話果然沒有僵持多久,還是華麗麗的被光天華日,臨峰交陣了。
他與她的這一天,誠然他也早就想過。只是這一刻當真到來了,他卻怕了,怕她承受不住太多。
男子語氣中的和緩不再,聲線清冷無波︰「先坐下再說吧。」自己先行坐下,順手掏出一支煙,捏了半晌,卻不點著。須臾抬起頭看她,還是咧開嘴角笑了︰「當真就要跟我這麼一直耗下去?話也不打算說了?」作勢起身︰「那我可要走了。」
莊嫣然一個健步跑上來,一把按住他︰「你先別走,我們好好談談。」看清風傾宇臉上玩味的笑意了,才知中了他的計謀,狠狠推搡他一把︰「還是這個樣子。」
風傾宇順勢拉她在身邊坐下,寬大的沙發當即陷下一塊。他身上有好聞的香皂香氣和干燥的煙草香氣,淡薄的混合在一起了,散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莊嫣然一剎聲音變得低低︰「你這次從法國回來就不打算再回去了吧?」
風傾宇點燃手中的煙,不答反問︰「你覺得現在這樣我還走得了嗎?」
莊嫣然輕笑一嗓,只道︰「是啊。」走不了,所以曾經那個風傾宇也回不去了。「你有什麼打算?」
風傾宇死心踏地的倚到沙發上,因為煙火眼眸微微眯起,顯得幾分深沉︰「好好打理清允軍,報了老督軍的仇,完成他的夙願。其他暫不在考慮的範圍內了,只等走一步說一步。」
莊嫣然兩手默然相扣,一句話也說不出。轉過頭不看他,發散出去的光線更是滿目茫然。滿眶濕潤順著臉上精細的線條緩緩流下。半晌,吸了吸鼻子問他︰「這麼多年你把我當什麼?」
風傾宇身體前傾,帶起一陣清淡的薄荷香,按滅手中的煙,抽出手帕遞給她︰「當最好的朋友,也當妹妹。」
莊嫣然不接,已經站起身離開,走出兩步又頓住︰「你知道我從沒把你當過哥哥看。」可是那又怎樣?他對她好,卻從沒吞吐過半個與愛相關的字眼。
風傾宇側首瞧著莊嫣然離開的背影,她穿著合身的煙紅旗袍,襟上繡著朵朵百合,針法極不尋常的舊式圖案,隨著走動似迎風搖擺。腳上一雙軟緞繡花鞋,步步生蓮。那樣鮮艷且搖曳的身姿就隱匿在門廳的薄霧里。
時間仿若白駒過隙,當年一起玩耍的那個小丫頭,如今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果然亭亭玉立。風傾宇扯唇奈何笑起。
許放帶著一個便衣男子過來,與莊嫣然撞個照面︰「嫣然小姐,要回了?我讓司機送你如何?」
莊嫣然眼角的淚還在肆意流淌著,苦澀的搖了搖頭側身離開。
許放嘆了口氣,當下亂世,紅顏愛意作紙鳶,從此前情舊愛,恩怨煮酒也只能為狼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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