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接到風傾宇宴請通知時,臉上一陣紅白交替,只覺此刻進退維谷。
听聞兩名冒牌將領被人滅口,風傾宇表面雖不說其他。但他知道,這筆無頭冤案算記到他莊重的頭上了,今夜便是一場隱晦非常的鴻門宴。也難怪此一些人被捕的消息他無從得知,本就不是他莊重的人他又從何得知?只怕現在是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想來不止風傾宇,怕是整個清允軍都會認為此事是他莊重所為。
莊嫣然步入府中客廳,听到清公館來人的話音。心中頓時一片歡喜,看了一眼來人離去的背影,幾步向前,挽上莊重的胳膊︰「爹爹,你看我說了吧,七少一定會將此事徹查清楚的。再說你又不會做對不起清允軍的事,七少他又怎會不知。」
莊重大手撫上她的,側首瞧她,片刻不語。再一出口,好似嘆息︰「你很喜歡七少對不對?」
「爹……」莊嫣然一聲嗔怪,眉目就已染了羞意,白玉凝脂的臉飛上淡淡緋色︰「爹,您明知道還要問。」
莊重便是徹底不語,定定瞧她須臾,再一轉首就已布了沉色。語氣含憂絮絮︰「小然,你的性格與你母親如出一轍,她當年就容不下我娶姨太,而我一意孤行,便鑄成了大錯,沒想到她會因此心中積怨,成病身亡。爹也因此深感對不起你……但是你必須看清,七少身為清允督軍,幾房姨太是免不了的。你這樣的性情怕也容忍不了,莫不如找一個愛你的人嫁了,爹也就放心了。」
莊嫣然一怔,接著松開纏住他的手臂。再看他,那眸子莊重得令他心顫惶恐︰「爹,七少不是那樣的人。而我這輩子除了他便不會再愛上其他男子。我還有事去找子心,先出去了。」
莊重盯著莊嫣然沒入廳門的背影,痛心連綿。他自己的女兒他太了解不過,表面溫然,實則剛烈性情,一但認準的東西便是幾頭大牛也拉不回的。這場情愫將作何收場,情何以堪?
莊嫣然奔跑著沖出莊府,心口憋著一口氣壓得她周身透不過氣來。跑得遠了,再停下來,雙手撐膝呼呼的喘氣,裙擺的暗色流蘇隨著她輕微的動作機械的擺動著。她的雙眸盯緊它,一刻失神。
她愛他,許多年前的青蔥年華下,他還宛如白雪翠竹的少年郎時她便愛他。他不是一般的男子,他不羈颯爽,優雅如風。她知道這些絢麗不止蠱惑著她,在其他女子眼里同樣是道靚麗景致。那些深層恐懼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深深壓抑著不曾有勇氣面對,今天被人強力揭開了,往昔用力壓制的東西便如滔天駭浪翻涌而入。
誠然,如今,在風傾宇的心里到底有沒有她莊嫣然似才更加刺激著她的心疼。他若即若離的態度如何讓她心安?
女子猛然立起身來,淚光瑩潤閃爍。不行,她要問清楚,問他的心里到底有沒有她?
風傾宇見到莊嫣然的古怪情緒時,當即愣了一下,接著呵呵笑起,示意她坐︰「這是怎麼了?跑得這樣急?後面有狼要吃你不成?」
莊嫣然緩緩走過去,靜靜的坐下。
風傾宇仔細瞧她一眼,將手邊的茶推到她面前,整個笑意從嘴唇漾出︰「喝口茶再說,這是怎麼了?我風傾宇似不曾欠你莊嫣然的錢吧?」那故作思縈的架勢優雅到極致。
莊嫣然側首定定的瞧她,專注無聲。
風傾宇被她望得局促,仍只是笑。順手掏出一根煙點燃,閑適地吐了一口煙圈,玩弄手中的打火機,手指淨白修長。
莊嫣然一把攥住他的手,猛然立起身,低頭看他︰「風傾宇,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風傾宇抬首,眯著眼楮不語。須臾,從她掌間抽出,拖著她重新坐好。眉峰一挑,問她︰「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回答我!」
他仍舊微微眯著桃花眸子,吸了一口煙按滅,立起身看她︰「這個問題我說過了。」
要走,又被莊嫣然一把抓住手臂,眸中多了幾分粉碎狀的淒離︰「你的心里可曾喜歡過我?哪怕一個瞬間,我不信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風傾宇另一只手抬起,扒額前長過眉宇的散發。是該剪發了!
轉身扳正她的身體,一雙眸子含著漫不經心的笑意,偏偏那笑只限皮表,未曾達于心底︰「或許我曾經有喜歡過你吧,只是曾經不曾思及過兒女情長,如今思及了,才發現心里不知何時已經裝了一個人。」一抬眸,神色堅定︰「她已經漫進我的骨髓,不可能再是除她之外的任何人了。」
莊嫣然覺得自己失聰了,耳畔嗡嗡作響,嘶鳴欲聾。她松了他的手臂,搖頭苦笑,連連退出數步,他欲伸手去扶,卻被她一把打落︰「你別踫我,風傾宇,你騙人!你愛上誰了?你怎麼可以愛上別人?你說啊,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風傾宇睫底閃過百千種顏,勾了勾唇︰「我不想說。」
莊嫣然不由得推開他,身子挪離兩尺遠,眼內隱著戒慎。含淚笑起來︰「風傾宇,這許多年我當真是白等了麼?」
風傾宇靜了瞳光︰「嫣然,對不起。」
莊嫣然卻再度笑起來,那擰動的表情更似哭笑不得,自言自語道︰「對不起……對不起……」縴手捂上胸口,徹底哭出聲來︰「可是……我要對我多年死守的心說什麼?」越過他,嗚咽著消失在廳門處。
風傾宇怔愣在原處半晌,揉了揉太陽穴,苦嘆起來,不想面對的傷害,如今倒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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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東方炫嫣的花哈~姐妹們放心哈,兩七少的戲份快來了,而且會很多,總要有一些故事為兩人的見面制造契機不是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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