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掏出一只煙,捏在手里卻忘記點燃,一節節捻成煙絲落了一地。猛然轉身出去。
風子心撞到莊嫣然時,她的淚正淅瀝如雨下。莊嫣然本就是那種尖下巴的嬌小臉型,膚色極白,凝瓷一般。這一刻經急淚一沖刷,便越發淒婉惹人憐惜。風子心被她嚇壞了,扳正她的身體急問︰「嫣然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我七哥欺負你了?」
不提風傾宇還好,一提他莊嫣然的心針扎一樣疼痛。幾年的愛這一刻被歲月淬了毒,沾染情愛的利器之後鈍進她的心里,讓她無可生還。牙齒在略顯蒼白的嘴唇上烙下一排腥紅齒印,看清風子心的關切臉孔後,一把抱住她,絕堤一般痛哭起來︰「嗚嗚……他不愛我,他從來就不愛我……他有喜歡的人……子心,我的愛完了……」
風子心連連輕撫她的背,那淚水浸濕她肩膀上的衣衫,感覺到溫熱。莊嫣然的話不免讓她一驚,提高分貝質疑︰「我七哥有喜歡的人了?這怎麼可能?」雖然思慕他的人極多,但真正近身的也不過就那麼幾個。七哥平日又不是爛交的男人,不是輕易遇到個女人就能愛上的主。怎麼想都是她莊嫣然的門最大。「嫣然姐,是不是你搞錯了?他說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我七哥不應該會愛上別人的。」
莊嫣然盈盈啜泣著,哽咽得語不成句︰「他不……想說那個人是誰……但……他親口告訴我他有……深愛的人了……」
風子心何其訝異何其驚怔︰「不行,我得去問問他。什麼樣的女人還能比你更愛他。」順手拉上莊嫣然︰「走,你跟我一起去。我幫你問個清析。看看到底什麼樣的女人啊能有那個本事把我七哥的魂魄都勾去了。」
莊嫣然定定的站立不動,從風子心的掌中強行抽出縴手,胡亂抹了一把肆意流淌的淚水︰「我不想看到他,子心,讓我靜一靜一個人好好想想。先走了。」轉身一剎,絢麗的衫子帶起風塵,明明落寞,卻又透出幾分倔強來。
風子心嘆了口氣,莊嫣然的心情雖然她不能全然體會,可是她懂。眼睜睜的看著她盼他,等他,愛他數年不止。只待所有人都以為他一但回國了,他們就會有情人終成眷屬,卻不曾想竟然會走到今天這般田地。拳頭一陣緊攥,返身折回清公館。
風傾宇剛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門板就被人大力破開。他低著頭端手邊的茶杯,並不抬頭看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性情還敢這樣急噪且不懂收斂的,清公館也就她風子心一人。抿壓一口茶水,才漫不經心的抬眸,頭微微後仰,閑適的靠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問她︰「怎麼?來替嫣然興師問罪的?」
風子心站在沙發一米遠的地方呼呼的喘著粗氣,看到風傾宇此刻的輕描淡寫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了。抬起的清瞳里閃過無聲傷怨和痛心疾首︰「七哥,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嫣然姐嗎?她都哭成個淚人了,你在這里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七哥,你告訴我,你到底愛上哪個女人了?」
風傾宇眉頭一擰,眯起眸光瞧她︰「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七哥……」一聲沉重的抱怨被風子心拉得老長,貼著他坐過去,雙手攥緊他的手臂︰「莫非你真的愛上別的女人了?你知道嫣然姐這麼多年等你等得有多苦麼?你在法國這麼多年不回來,此間所有的思念都已經化成了嫣然姐心里的滄海桑田,現在你說了這樣的話就如潮水一波一波襲上她,將她淹沒一樣,你讓她怎麼活?」
風傾宇側首睨她,風子心的話仿如弦絲拔動,還是不經意間觸動了他心口最縴細的一線記憶。當年母親逝世,他決定離開清城去法國。火車的汽笛聲響遏行雲,莊嫣然穿了艷色的旗袍送他,淚眼婆娑間唯有她縴細的哭聲。當季的飛絮迷離了整個車站,經風一吹沾到她的華發上,他伸了手幫她摘下,卻被她一把握住。只哽咽著看她,一句話也倒不清明。火車就在身後,張叔催他上車。他的手被她攥出白痕,映著那微許疼意,他便想過有朝一日或許會娶這個女子為妻。只是如今,當另一個女子掃開了歲月流逝蒙上的塵埃,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他發現,他不愛她,並且他清楚的知道,他愛莫桐未,中了蠱一樣,很愛……
「出去吧!你還小,這些事你不懂。」
風子心騰地立起身,不休不撓︰「七哥,可……」
「出去!」風傾宇陡時咆哮出音,震得周遭空氣都儼然冷卻半分。
風子心愣在原地,僵立幾秒。稍一回神,拔腿出門。一雙腿顫巍巍的走到樓下了,才勉強松了口氣。風傾宇的性情她讀不懂,平日一副溫潤而雅,邪魅不羈的樣子,可是實則一顆涼薄之心變化無常。沒有人能真正的參透讀懂他,更不知他的內在到底盛裝多少魔力。所以周遭的人都是一邊被他的外在致命的吸引著,一邊又被他難以琢磨的性情微微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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