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驚叫傳來,我分不清是勉強突出重圍的小武,還是終于趕來的君凡所發出的聲音。在強烈的疼痛和撞擊下,我已昏昏沉沉,意識模糊了。
待小武將匕首插入攻擊我的那只胡狼的腦袋上之後,我躲在君凡的懷里,看著君凡那雙鳳眸掛滿了我熟悉的溫柔和憂心。淡漠的笑了笑,便失去了所有感覺。
晚風清涼,帶走了所有大漠上的焦灼。也將在睡夢中的我,冷冷地吹出了個噴嚏。睜開眼,滿天星彩照進窗口,懶洋洋地灑在我的床上。
肩頭的傷簡單的處理過,上面散發出淡淡的酒水味道。床旁有一張空椅子,想來是一直有人陪在我身旁。
心頭忍不住有小小的期盼,猜測著會是誰。
門,輕輕推動,我緊張的又躺了下去,忍著被扯痛的傷口,心口 的聲響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怎麼又踹被子了?」一聲小小的責備過後,有人輕柔地將被子蓋在了我的身上。
我忍住嘴角的淡漠笑容,淚水竟然縈繞在眼眶。
君凡睡覺向來輕,每次醒來都會幫我蓋好被子,然後會吻吻我的額頭。
有多久,我沒有再次感受過這樣的寵愛?
「這家伙,怎麼還不醒?」
喃喃的嘀咕聲中,帶著少有的擔憂。
扯了絲笑,我翻過身回道︰「放心,我死不了!」
「醒了不說話!」小武環肩,略顯稚女敕的俊朗面容即刻藏起了所有的柔軟,冷冷地說︰「別以為自己得逞了,你那點小詭計,上不了台面。」
這廝,又變得這麼酷!
我專注地看著他那雙深邃的令人窒息的眸子,不理睬他的挑釁。
「干什麼這麼看我?」他突然別過臉,俊黑的面容上有一絲惱怒和紅暈。
「是你幫我包扎的?」我問,模了模滲出白紗的血跡,觸感帶來了陣陣燒痛,燒光了心中的煩悶。
他尷尬地一頓,臉更紅了。隨後劍眉緊鎖,一巴掌打掉我扶住肩頭的手,「笨蛋!瞎模什麼?明明會疼,你笑什麼笑?」
「人不是哭就是笑。我小時哭夠了,所以現在只會笑。」
他才是笨蛋!踫到了我的傷口,血即刻染紅了整個肩頭。不理他的怔愣和眼中說不出的情緒,罵道︰「一看就是你包的,爛水平!」
他白了我一眼,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房間。
他定是以為我為了奪愛,才將自己弄傷,故裝可憐。這麼幼稚的行徑,早在我三歲後,就再也沒用過。
二年前為了順利幫君凡拿到整個集團,我瞞著他潛到對方在荒外的總部中,偷走了所有重要文件。盡管文件到手,我也被射傷,是君凡找到了暈倒在林中的我。他又氣又急又揪心,背著迷迷糊糊的我,邊訓斥邊跑了整整半天,才跑到小鎮的診所包扎傷口。那時的他,俊朗的面容上掛滿了淚水,讓我清晰地知道,原來我在這世上還是有人會惦念、擔憂的。
我想,看到類似的場景,君凡應該會想起星星點點,那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