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撲面,騰地醒了神。我從枕頭下悄悄掏出匕首,靜候那個夜襲人。
他輕手輕腳,東翻西找,似乎在尋什麼東西。房間里東西不多,而且都放置在明面。
很快,他便知,他想要的不在那里。
他腳步輕盈,來到我的床前。
這人身形高大、手腳利落,絕不是村里的孩子,而且毫無酒氣。
昨夜只有三個人滴酒未沾,他們三人皆知曉小畜生慣于凌晨外出的習性。
我心一冷。
在他的手伸向我的背包之時,匕首一刺。
他顯然沒有料到我尚未睡,旋身躲開,匕首劃破了他手臂而已。
他似是不想和我糾纏,轉身想要離開。
這三人一直隱藏自己會武功的事情,本就沒那麼單純。今日他又闖入我屋想要拿走背包,事情就更不會讓他輕易結束。
我的匕首不留情,刀刀刺向他的軟肋。
他本不想和我打,見我如此,便也開始使上真功夫。
若是隨便幾招我還能應付,但是面對如此高手,我有些吃力。
趁他一扭身想要躥出窗口,我抽出木槍,指著他的後腦,冷冷的說︰「站住!」
他不明情況,還想繼續,我索性一槍打在窗欞上。
「回來,否則打穿你的頭。」我警告他,卻沒想他不顧一切的想要逃走。
我心焦急,竄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腰間綁帶,企圖將他從窗口拽回。
他旋身踢去,將我的手生生地踢開,轉身消失在窗口外。
以為我會這麼不明不白的任他們闖進我的房間嗎?
我壓下氣惱,向屋門走去。腳下卻明顯一隔,低頭看去有個東西躺在了地上。
我拾起,迎著初生的太陽,細細看著。
這是個腰牌,上面繁體寫了三個大字。
燕王府!
居然是燕王府的腰牌。
他是燕王朱棣的人?
為何出現在此?
一個念頭冒然鑽入腦海,如雷轟鳴。
我惶然地跌坐在地上,握著腰牌的手瑟瑟顫抖。
靜兒為何稱君凡為棣哥哥,又為何這三人會對君凡的話,俯首听命。
那麼說,他們以為君凡是朱棣,將來會是明代的第三個皇上。現在朱元璋的大兒子已亡,他封了大太子的兒子繼為太子,正是朱允炆。
若君凡是朱棣,那麼他還要面臨爭奪皇位的處境。
我隱隱記得,朱棣的皇後,就是叫徐什麼靜的。
心慌亂如麻。
我想帶君凡回去,我不想他留在這里再為了爭奪權位失去快樂,我不能……不能看著他成為別人的男人。
掙扎的起身,我連撞帶推的開了門,倉皇的跑向了君凡的大屋。
在門前,我敲門的手,舉著,久而久之無法下落。
唇被自己咬的失去了知覺。
我該如何帶他走,回到我們的世界,我該如何讓他記起我。
前所未有的絕望,我渾身無力的坐在他的門前,抱著肩無助的顫抖。
我……什麼都做不了。
「你……坐在這里干什麼?」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我仰頭迎著太陽望去。
是小武,環著肩驚詫地看向我。
「小武……小武……我……」我狼狽的爬起,將腰牌藏于衣兜內。抹了把臉,輕笑道︰「我可能喝醉了。」
小武眸中劃過憐憫,似是不想戳破我的謊言,柔聲道︰「我們快出發了,你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