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而空寂的長廊中,橘色的燈光灑了一地。燈座是復古的中世紀歐洲城堡的風格,連照明效果也頗為復古,一盞燈剛好能照亮九塊地磚,不多不少。
宿舍兩邊的房間交錯著分布。走廊這一側的房間正對那一側的牆壁,這一側的牆壁,剛好正對那一側的房間。燈座就安裝在房間與房間之間的空牆壁上,吊得高高的。于是從盡頭看來,漆黑的地面便錯落有致地亮起一方又一方奢侈的暈黃。破碎的感覺,就好像廢棄了的修道院。肋
而染未兮,剛好就被冉曄瞑禁錮在燈座正下方的牆壁上,燈光下,兩人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曖昧地重疊成一個。
口無遮攔的家伙竟然問她「跟蒼月詡接吻的感覺怎麼樣」!
染未兮的腦袋轟地一下炸開,咬牙切齒︰「你在門外多久了。」
冉曄瞑笑得肆意無害卻讓人莫名地毛骨悚然︰「不久,剛好不小心听到詡說,你脖子上的吻痕是他留下的。」
染未兮氣結,再一次在心里把蒼月詡以及罪魁禍首的蒼月翎問候了個遍,然後抬眸毫不示弱地對上冉曄瞑依舊看不出情緒的眸子,怒氣更盛,醞釀了半天還是短小精煉地罵出一句︰「放開我,偷窺狂!」
冉曄瞑的眸色沉了沉,片刻勾唇漾開一個與眸色一致的冷魅弧度,伸手兩指一動,不由分說地解開染未兮在出來前特地扣上的襯衣的前兩顆紐扣。鑊
「那麼,澈先告訴我,這里的吻痕,究竟是不是詡烙下的?」
肌膚驀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加之他不可捉模的語氣,幾乎冷入骨髓。染未兮倒吸一口氣,終于怒道︰「他抽瘋你也跟著抽麼!」
下意識想趁冉曄瞑松手的空檔逃離他的桎梏,冉曄瞑卻永遠快她一步,五指扣住她的下顎,指端用力,就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留下淡紅的指印。
「你!」完全沒想到他會如此強硬。
冉曄瞑逼近,墨色流光的眸中倒映著她氣極的臉龐,唇邊的笑意似有若無。
「發瘋麼。」口吻含笑,「詡那樣冷淡的性子也能被澈逼得發瘋,澈這算不算是承認了?」
承認個毛線啊!!!
染未兮閉起眼楮,努力不讓自己受他促狹的目光影響而分神,用盡力氣狠狠推上他另一只仍抵著牆壁的手,飛快地一側身。冉曄瞑未有防範,捏著她下巴的手跟著一松,染未兮已逃開好幾步。
「這又是何必,澈。」短暫的驚訝過後,他也不惱,雙手插入褲帶中,好整以暇地看著隱在陰影下的她。
染未兮恨恨地瞪著他,手臂橫在下頜前,低低地喘息。
「冉曄瞑,我警告你,下次如果……」
話語戛然止住,染未兮的視線不經意越過他,卻發現拐角處那抹橘色的亮麗暈黃中,有一抹人形的陰影——
分明有人藏在後面!
「誰,誰在那里!」
她拔高聲音警惕地喝道,影子頓了頓,旋即消失,暈黃再度完整。
「shi.t!」染未兮低低地咒罵,拔腿便追了過去。
上次的照片事件已經把她的神經刺激得敏感得不得了,生怕哪天一覺醒來,又是一份印有她八卦消息的報紙砸到眼前。
記者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物種,有可能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接觸。
跑到拐角的時候,樓梯上哪里還有那人的影子,只是方才的角落里,躺著一只鼓鼓的束口小袋子。
什麼東西?染未兮彎腰撿起,打開一看,里面裝的全是手工烘焙的曲奇,甚至……還有烘烤的溫度。
難道……
冉曄瞑也已經不緊不慢地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她手里的東西,狀似不經意地道︰「對了,我所說的要事——」
他拖長了尾音觀察她瞬間難看的臉色,「就是你那小女朋友听說你出事看你來了。」
----------------------------------------
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個小時後,染未兮出現在聖華市遠郊的一間小診所內。
一個小時前,冉曄瞑那句欠扁的話一說完,她自然是想也不想就去追江落落把事情解釋清楚,電梯坐到一樓,門一開卻跟等在電梯外面的玄冰成撞了個滿懷。結果極為玄幻——她沒摔倒,玄冰成卻摔倒了。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玄冰成剛才站著的地方,猙獰地蔓延著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甚至掩蓋了他的腳印。而血液,還自他月復部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這樣的節骨眼,江落落的事自然只有暫且擱置,染未兮穩下心神,當機立斷月兌下自己同樣是艷紅色的外套覆在他的傷口粗粗止血,好不容易扶著已經神志不清又格外沉重的玄冰成走到門口,卻被趕至的冉曄瞑攔住,最後不惜花費更多的時間,把重傷的他送到了這麼一座小診所。
的確,玄冰成的身份敏感,住大醫院很有可能招致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連性命也攸關的情況下,保命才是首選不是麼,冉曄瞑開著車卻不急不躁地告訴她︰「我當然是在確保他性命無礙的前提下才這麼做的。」
于是此刻,滿月復疑問加怨氣的染未兮坐在病床前守著昏迷不醒的玄冰成,一邊等著去通知其他人的冉曄瞑回來,一邊不停地給江落落無人接听的手機打電話。
感謝墨染七以及千紙鶴d約定送的荷包,感謝千紙鶴d約定送的鮮花和鑽石,感謝再見Miss_葉送的花花too,感謝不知道哪位親投的月票~~我愛你們,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