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倍擔心紅衣童子有事,一揮手,指揮著身後的契丹武士將他倆團團圍住。李況見了,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忽地伸手點了耶律倍的穴道,將他搶上馬背,趁人不備,從大營中沖了出去
身後的契丹武士連聲呼喝,李況已策馬跑得遠了。耶律倍又驚又怒,苦于穴道被制,只能高聲怒罵。李況也不理他,跑了幾個時辰,見風天語並沒有追上來,方才對耶律倍輕聲笑道︰「太子不必驚恐。我並無惡意,只是剛才那位黑衣老者是朱溫的人,他想綁了太子回去,借以要挾契丹人。我看太子此次帶兵不多,還是暫回晉軍大營,讓我們護送太子北歸吧。」
奔到天明,李況才帶著耶律倍回到了晉軍大營。誰知李恕兒听說梁兵攻晉,也是急急趕回太原,又一路追了過來。兩人在晉王帳前撞上,半年不見,面上都是一紅。李況見已經回到晉營,便解了耶律倍的穴道,他一掙之下,一頭從馬背上栽了下去。
恕兒剛剛跳下馬背,見狀便想伸手將耶律倍扶起。耶律倍心中早已是怒火萬丈,看也沒看,忽地一拳,狠狠便向身後一揮。恕兒自從見到李況便有些魂不守舍,淬不及防之下,一拳正中肩頭,竟被打飛了出去。
李況大吃一驚,飛身一躍,將恕兒攬在了懷里。只听恕兒連聲哎喲,似是受傷不輕,只是她見居然是李況摟著自己,頰旁一抹紅霞,倒顯得是艷若桃花,嬌羞不已。
一旁的兵士見郡主遇襲,忙上前將耶律倍按到在地。耶律倍听見女子驚叫,也是一愣,掙扎著抬起頭,一眼看到李況懷里的恕兒,見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微微朝自己瞥了瞥,竟是眼中含淚,唇邊帶笑,一時間卻是呆住了。
晉軍見主賬前喧嘩,早有幾位王子沖了過來。見了地上情景,別人還按捺的住,李存勖卻是一蹦三丈高,上前一拳狠狠打在了耶律倍的臉上,怒喝道︰「那里來的番邦雜種,居然敢欺負我妹妹。」
耶律倍被打得口吐鮮血,半天做聲不得,一雙眼楮卻是半分也沒有從恕兒的臉上移開過。李況見李存勖上前還要再打,忙一把拉住,說道︰「大哥,先不要動手,想來不過是一場誤會。此人是耶律阿保機的長子耶律倍,有何事,還是交給父王定奪吧。」
眾王子听說此人便是契丹太子,不由面面相覷,忽听恕兒在李況懷里輕聲申吟,忙指揮著侍女將她攙扶進賬。李況見耶律倍兀自一人坐在地上,目不轉楮地看著恕兒離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苦笑一聲,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太子憤怒,莫非是怪我不該挾持你到此?」李況見耶律倍滿臉鮮血,神情卻十分平靜,也有些納悶,皺眉說道︰「太子若要教訓我,我自知理虧。只是我姐姐並不曾惹了太子,太子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