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睡著了?」安心以為那個吻後,可能會來一波狂風,但是等啊等啊,嘛也沒等到,就等到身邊男人均勻有致的呼吸聲。
安心睜開緊閉的雙眸,側頭望去,入眼的是冷墨安靜的睡相,這個人,怎麼說睡著就能睡著的?
推搡了他一把,看著他不滿皺眉的樣子,安心忙伸出手指撫平他好看的眉峰,看樣子,是真的睡著了,在這種情形下也能說睡就睡,撩撥了人家就不負責任了,不過今天一整天過得還真是精彩,他也不是鐵打的,的確是累了。
替他掖好被子,安心定定的看著那張俊臉,嘴角卻是帶著淺淺的微笑,她曾經恨過上天的作弄,不過也多虧了老天的作弄,不然,她怎麼能遇到這個讓她又愛又厭的男人呢?明明對她那麼壞,那麼凶巴巴的像個大灰狼一樣,然而她嘴角的笑還是只對著他一個人展開,難道真的是應了那句話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過去常常威脅她,要強迫她做那事,明明今晚他就可以吃光光了,但他卻選擇了自己安靜的睡覺,只因為她還沒有向他完全敞開心扉。
越看他,安心就越覺得心里暖洋洋的,以前覺得方佑辰的笑如同一縷陽光,照射得自己暖暖的,那麼之于方佑辰,冷墨不光光是笑容,他整個人,就如同春日的陽光,和煦溫暖。
當然只有冷墨自己知道,這份溫暖只屬于安心和她的家人,在別人面前,他永遠就是個板著臉的冷血大冰山。
眼睜睜看著她姣好的身影走出屋子,冷墨無奈的跳起來直奔浴室,看來剛才的澡是白洗了,話說這DIY多了會不會真的有問題啊?那他下半輩子的性福咋辦?好人果然是做不得的,好在那女人對這方面是有一定研究的吧?
直到關上房門走進了電梯,安心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可惜在路過大堂的液晶電視前,那份笑容終究還是凝固在了臉上,電視里正放著成斐與文萊主演的偶像劇,那個女人,還有,他們共同的孩子?如同一個炸雷,將安心轟響炸醒,這樣算起來,她難道還是當上了那個受人唾棄的角色——小三嗎?
這種感受還是讓她很難堪,嘶是沒有掙扎過,可就像周梅說的,愛情就是一個劫,想避也避不掉的,只能歷劫,至于劫後是死是生,就看各自的造化了,看來周梅的歷劫還算勉強成功的吧,那麼她自己呢?
安心搖了搖頭,掏出手機,打開後,給成斐和方佑辰分別發了一條賀中秋的節日短信,短信是周梅轉發給她的,網上那種半搞笑半祝福似的短信,過了很久,也沒有回信進來,安心淡淡的笑了笑,難道收獲了愛情,友情就消失了嗎?
成斐一定是過得很好的,不知道遠在西藏的方佑辰還好嗎?在那個離天堂最近的地方,今晚的月亮是不是更大更圓呢?
T市的帝都大酒店,一場別開生面的慶功酒會正在舉行,成斐與文萊主演的偶像劇《別了,愛琴海》獲得了同時段收視第一的驕人成績,男主角成斐已經被投資方和出品方灌得半醉了,他醉眼惺忪的掏出手機看了看,臉上浮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隨即將那條祝福的短信刪除,他要的從來就不是這樣一個冰冷的東西,不急,他會有機會的。
文萊在衛生間里吐得昏天暗地,本來以為懷了孩子冷墨就會讓她退出娛樂圈嫁進豪門當闊太太,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本來孕吐就夠讓她偷偷模模的了,還一灌酒,這回倒好,也算是有了一個吐的理由,三個月了,不能再這樣耗下去,肚子很快就會大起來,到時候她就會成為整個娛樂圈的笑柄,冷墨那條路走不通,她或許可以走另一條路,去美國找冷墨的父母,她這次再不敢肆意妄為的主動把孩子的事公之于眾,來逼冷墨娶她,這樣冷家說不定會直接滅了她,還是悄悄去找他的父母,老人家都是疼愛孫子的,木已成舟,只要他們接受了孩子,那冷墨就躲不過去了,對,就這麼辦,明天她就飛美國。
文萊對著鏡子補好妝,又上下收拾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走光後才慢慢走出了衛生間,因為吐得急,所以奔出來時就沒有帶助手,走在過道的紅毯上,迎面走來的一個男人與肆肩而過,不小心踫了她一下,文萊怒吼︰「長沒長眼楮啊?」
「對不起對不起,喲,原來是大明星。」男人戴著一頂禮帽和墨鏡,打扮不似普通人,文萊看了他一眼,很可能是來參加活動的某方嘉賓,又認出了她,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正要走,男人又開了口︰「文小姐,導演正四處找你呢,他們都在大門處送投資方的李總離開,你快點過去。」
「好,我知道了。」文萊一听導演找,當下不敢怠慢,沒有再拐去另一面的酒會現場,急匆匆向大門奔去。
這是T市最高檔的酒店,大門外人來人往,文萊在大堂里看不到熟人,只好走出門四處張望。
「他們在那邊,我帶你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男人竟然跟在了她身後。
文萊只當他是工作人員,也沒多想,攏了攏身上禮服的坎肩,快步跟在他身後,慢慢走出了酒店的監控範圍。
突然一輛白色面包車駛了過來,文萊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等它過去,誰料車門突然打開,那個走在她身前的男人猛然回頭一扯,文萊就順勢被拖進了面包車里,甚至還來不及叫一聲,車就滑進了無數的車流里。
等到反應過來,文萊才驚呼出聲︰「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車內只有兩個男人,一個就是剛才為她領路的人,一個是司機,都是同樣的裝束,抓她進來的男人側過身,擰開一瓶純淨水,然後掏出了幾粒藥片,對著文萊說︰「美人,你是自己吃呢,還是我喂你?」
「滾開,你要干什麼,搶劫是嗎?我包里的錢、卡都給你,求求你別傷害我。」驚恐萬狀的文萊連忙將香奈兒的皮包舉到胸前。
黑暗中男人似乎笑了笑,說︰「這是你自找的。」說完就傾過身,一把捏住文萊的下巴,將手中的藥片和水一同灌了進去。
男人的力氣很大,文萊被嗆得連連大咳,嘶知道剛才被迫吞下去的是什麼東西,听說有些黑社會為了達到控制明星為其拍戲掙錢的目的,會逼其吸毒,只是她一個二線明星,充其量還只能稱做新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待遇呢?如果……如果吞下的不是毒品,對方又不是為劫財劫色,那麼……會不會是……想到那個答案,文萊的心里仿如破了一個大洞,正呼呼的滲著寒風。
車子拉上了黑色的窗簾,她看不到外面,顯然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身邊的男人正用一把尖利的短刀頂著她縴白的脖頸,文萊不敢亂動一毫,二十分鐘後,文萊用手死死的抵住小月復,月復痛的開始也應證了那個答案,原來真的是——墮胎藥。
「啊——我的孩子!」文萊痛得一聲聲嚎叫,再也無法顧及形象,在車內翻來滾去,淚流滿面。
終于,一路疾馳的汽車停在了漆黑的山腳處,接著車門打開,一個人影被推了下來,隨後面包車掉了個頭,揚長而去,只剩文萊抱著肚子在青草地上不停翻滾,尖聲哀叫。
痛,全身上下只有痛,她感覺到流出一股股黏乎的液體,她知道那是什麼,此刻她害怕的再也不是孩子,而是她自己的命還能不能保得住,這荒郊野外,深更半夜,根本不會有人救她,如果就這樣過一夜,她一定挺不過去的,她會死的。
掙扎的爬起身,再看著前方黑暗無邊的夜色,她明白,要靠自己這副不停淌血的身子走到有人的地方,簡直比登天還難,怕是走不到五十步,體力就會耗盡。
她忍著巨痛,伏子,腳卻勾到了一個東西,是她的坤包,痛得渾身痙攣的文萊艱難的爬過去,手機,手機還在里面,仿如看到一絲生的希望,她用沾滿血顫抖的手指按下了助理的電話,虛弱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死去,「喂,我是萊,救我,救我……啊……」
終于肚子一下巨痛,感覺有一團東西掉落出了體外,文萊再也支撐不住,暈死過去,暈倒之時,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姓冷的,如果這回我僥幸不死,那麼你就會生不如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下來求我,求我饒你。
一個小時後,一輛寶馬出現在山腳下,見著在這個荒無人煙臥倒在寒風中一動不動的血人時,助理和經紀人還是被狠狠的被嚇了一跳。
幸好文萊的手機裝了JPRS全球衛星定位系統,幸好手機有電一直沒關機,她們一路才找得過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披頭散發,滿身血污的女人,還是一個多小時前那個光彩照人的玉女明星。
「天啊,快報警。」經紀人不停驚呼。
在助理的呼喚下,文萊總算是醒了過來,流產後,肚子已經沒有那麼痛了,髓難的抬起頭︰「不,不舀警,我只是遇到流氓了,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報警了也沒用,還會引來狗仔隊,不要浪費時間了,快,快送我去醫院。」
不能報警,並不是她想包庇他,此刻她只恨不得殺了他,如果報警了,孩子的事就會曝光,必會掀起軒然大波,現在孩子沒有了,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她還要在這個圈子里混的,至于那個人,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放過他,對付他的手段多的是,他會玩陰的,難道她就不會嗎?走著瞧吧。
狗仔隊的消息向來都是很靈通的,當文萊被推進手術室後,醫院走道內就聚集了大量的媒體記者。
「想請問一下經紀人,是不是因為文萊在香港拍戲得罪了黑社會老大,才會導致今晚的被害?」
「經紀人,請問你的藝人受到傷害,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文萊在嫁入豪門前突遭惡運,是否因遭人嫉恨,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見到她的男友冷氏總裁的身影呢?對此,你有什麼話要對冷總說嗎?」
「請你發表一下看法吧!」
經紀人寸步難行,頻頻伸手去遮擋那刺目的閃光燈。
這麼多的人圍著她,耳邊都是七嘴八舌的嘈雜人聲,只能站在那里,听著一個又一個尖銳的問題。
她想說,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那些記者壓根就視若無睹,依舊是瘋狂的舉著相機,對著她猛拍。
「各位,現在救人要緊,等事情弄清楚後,我們會在網上發表聲明,所以現在關于此次事件的始末,我不會多說一句話,如果網上有不利于我藝人的任何言行,都不是真的,我們將保留申訴法律的權利。」
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將經紀人招呼了進去,所有人的視線又一同移向了剛走過來的成斐。
「請問斐帥,你和文萊屬同門師兄妹,你如何看待她的這次遭人暗算?」
成斐一副黑超,一件黑絨休閑西裝將他瘦高的身材襯托得格外有型,面對眾記者的提問,他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唇,說︰「我也是剛剛得知惡耗,代表公司高層過來的,這件事或許只是個誤會,難保沒有個別瘋狂的影迷做出極端的事情,一切都要等當事人清醒後才能回答,謝謝。」
接著不動聲色地將視線收回,突然側身對身邊的幾個手下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有幾個人上前,態度算得上是客氣地將那幾個記者攔到一邊。
他一言不發地朝手術室走過去,神情依舊是冰冷。
清晨7點,冷墨就被孟非的電話吵醒,打開門,孟非就掏出兩張機票和T市的晨報遞給他,晨報娛樂版最醒目的地方,有一行觸目驚心的大紅字︰玉女明星文萊中秋夜遭不明人士劫持,浴血郊外,尚不清是劫財劫色亦或遭人報復。
下面的版面還配有幾張醫院的照片,甚至還提到了他的名字。
冷墨將報紙扔回給孟非,說︰「這是怎麼回事,扯上我干嘛?」
「我也不是太清楚,你發短消息讓我處理這件事,但我還沒來得及找她談,昨晚就出現了這個案子,我還以為是冷總另外找人做的。」孟非也是一臉不解。
冷墨冷哼一聲︰「這事到底是誰做的我不關心,這個女人也不是盞省油的燈,鬼才知道她得罪了誰,我唯一關心的是……你回去後想辦法買通醫院打探清楚,看看我要解決的事解決了沒有,如果沒有,給主治醫生一筆錢,趁這個機會趕緊弄掉,到時就說保不住就是了,另外,暗中查查是誰干的,別讓人將髒水潑到我的頭上。」
「還有,孩子的事你知我知,如果讓老爺子知道了,就是你說出去的,到時候埃塞俄比亞就……」冷墨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雙眸迸出寒光,嚇唬人他最拿手了。
「是,少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孟非差點發誓,那個鬼地方,他是絕對不要去的,那個女人也是,為了錢做出這種事情,難道嘶知道BOSS的可怕嗎?
由于車停在了安心家的小區,冷墨和孟非是打車過去的,安心已經站在樓下,旁邊是兩人的行李箱,還有安母死活要塞給冷墨的土特產。
孟非發動車子,安心雙手吃力的提著東西走過去,中途一只白晰的大手伸來,用力的搶走了她手上的東西,直接扔進了車里。
安心愣了,她沒有看錯吧,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居然幫她提東西了,還是在下屬的面前,真是良心大發啊,這回不怕丟臉了?
「我去跟阿姨道個別吧。」冷墨剛才那隨手的一個幫忙,倒是沒有刻意討好她的意思。
「我媽出車去了,不用了。」安心跳上後座,冷墨也沒有坐副駕駛,直接拉開另一邊門坐在了安心旁邊。
孟非發動車子,越野車飛快的穿城而過,直奔T市機場。
這是安心有生以來第一次坐飛機,雖然是頭等艙,她還是緊張到要命,尤其是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耳朵轟然鳴響,讓她渾身一顫。
旁邊伸過來一只溫暖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沒事的,別怕。」
安心回過頭,他笑得迷人燦爛,竟然讓雲層上空的陽光也黯然失色。
手沒有掙扎開去,但安心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這次是出來辦事對吧,我知道出差都是各自付錢然後拿發票回公司報賬的,所以你別借機給我什麼特別的福利,我只是一個秘書,有手有腳有工資,不需要特殊照顧,也別妄想佔我什麼便宜,工作與生活,還是要分清楚的。」
冷墨淡淡一笑,歪頭說︰「沒錯,我沒說會給你特殊照顧,安秘書想多了。」
眼前的藍天白雲比在地上仰望時更干淨明亮,那麼近,似乎一伸手出去就能觸模到,安心盡情的欣賞著。
一旁的冷少坐不住了,哪回坐飛機身邊只要是女人,哪個不是一路上都盯著他看的,有時他被看得實在受不了了還去洗手間躲垢回,可眼前這個女人,寧願看那幾片破雲也不掃他一眼,被無視的感覺真的好難受。
冷少爺開始用指甲劃座位把手,一會喝水一會拿雜志,不停的咳嗽,沒有把安心的注意力引回來,倒是引來了美麗的空姐,「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我需要我旁邊的這位小姐好好看著我,你能幫我這個忙嗎?」冷墨微笑著看著空姐,空姐一臉黑線,默默的飄了回去,暗念,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為他打開了一窗扇,必定會關上一扇,給了他英俊的容貌,必定給予一個傻子的頭腦。
安心抽不出手,只得把臉更用力的靠近了窗口,替自己默哀三秒鐘,這二百五嘶認識啊真的不認識。
緊張的情緒一過,安心就開始有些暈機起來,冷墨讓她睡一會,她很听話的照做了。
冷墨也側頭睡下,緊握的手卻沒有松開,身邊的女人在睡夢中也不安份的動來動去,似乎在尋找最佳的睡姿,但他還是感覺到一種陌生的充實感襲上心頭,如果這個世界狹窄得只剩這一點空間,只要身邊陪著的人是她,他也不會覺得孤單。
他不會松開她的手,如果飛機出事了,也要讓收尸的人知道他們是一對兒,是生是死永遠都在一起。
不過這個女人,任何時候都要和他分得清清楚楚的,實在不是,什麼優點,不過,他總有法子整到她。
下了飛機,安心呼吸再呼吸,號稱山水甲天下的這個南方城市,果然名不虛傳,空氣質量好得沒話說,完全不是在T市里那種充滿了汽車尾氣的空氣。
冷墨打了個車,直接從機場把她拉到了陽朔縣城的一個五星級酒店,冷墨拿出護照登記了間豪華套房,安心冷眼看著他,沉聲問︰「為什麼只開一間房?」
冷墨眯眼,回頭詫異的看著她,「這又不是公款旅游,都是自己墊錢回去報賬的,怎麼,你讓我幫你開房?」
很好,果然是奸商,反擊得夠快,幸好她身上還帶了兩千多塊錢,實在不夠了,就刷卡。
安心隨即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和錢,開了一間離他最遠的普通標間。
普通標間一晚上就要七百,再加上押金,安心有些肉疼,無法想像那間豪華套房要多少錢,看著冷墨走向另一部電梯的背影,安心暗罵,「敗家子,公家的錢還不是你冷家的,就不知道節約一點,你當冷氏是國企啊,花著不心疼。」
各自回到房間,洗澡換衣服,冷墨用酒店的內線電話撥到安心房間,說︰「現在我要出去逛景點吃飯順便看場電影,你不出去的話,我就讓服務員一會把干洗好的衣服暫時送去你那里,我衣服很貴的,你收的時候檢查下有沒有被洗壞……
安心氣急,來這麼漂亮的地方,憑什麼不讓她出去逛逛,西街她還從沒去過呢,衣服洗壞了關她什麼事,他不很有錢嗎?
安心立即說︰「誰說我不出去的?」
「你也出去?」冷墨在電話這邊偷笑,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吧,你方向感不好,人丟了公司還得賠錢,不劃算,我勉為其難給你做個向導,十分鐘後下來,在大堂等你。」
安心放下電話,來到大堂憤憤看著資本家冷墨戴著墨鏡穿著休閑外套正在跟前台的MM搭訕,把人家漂亮妹妹聊得神魂顛倒。
哼,走到哪里都不忘尋花問柳,又不是明星,出門還戴個墨鏡,裝酷、騷包。
看到安心噘著嘴遠遠的看著他,冷墨揚聲說︰「我在大堂的超市買點東西,你要不去的話,就先等著。」
「誰說我不買。」安心嘴噘得老高。
兩人走進外貿免稅超市,各逛各的,沒想到超市雖小,但品種齊全,在這里不出國門也能買到許多國外的名牌,當地的土特產也是應有盡有,果然不愧為全球的旅游勝地,安心看什麼都愛不釋手,媽媽年紀大了眼神不好,買個自動穿線機給她,大梅一直想要的那種款式的泳裝,沒想到這里也有賣,還有給林志軍帶瓶當地的三花酒,讓他好好待大梅,還有這個文胸花色不錯……
其實五星酒店的超市東西雖好,但那價格也是讓人咋舌的,這些東西算下來,都要一千多了,安心有些心疼,想原路放回去,算了,難得來一次,等會又被某人嘲笑,現金肯定是不夠了,刷卡吧。
她一咬牙,將全部的東西都放入購物車中,出去的時候,正巧冷墨在收銀台結賬,他就拿了一瓶法國洗發水和沐浴乳還有幾包牛肉干,見她大包小包的,微微一笑。
「敗家子,酒店不是提供洗發和沐浴的東西嗎?還要買名牌,騷包。」安心別過頭,果然貧富差距很大,她現在嚴重仇富中。
「我有會員打折卡,可以打六折,謝謝!」冷墨從兜里模出一張卡片,安心倏的轉過頭來,雙眼放光的看著,打折,真的是……打六折?
收銀員禮貌的重新算了一遍,收了冷墨的錢。
「等下,等下,不好意思。」安心對排在她與冷墨中間的那位外國人不好意思的笑笑︰「Heandmearetogether!」
「OK!」外國人聳聳肩,微笑著讓了個位,安心對收銀員笑笑︰「我跟他是一起的。」
「喂,我們認識嗎?」冷墨酷酷的看著安心。
安心瞪他一眼,只是一個打折卡而已,又不是要他的錢,干嗎那麼小氣?鼓著嘴說︰「怎麼不認識了,那等一下我不是還請你吃飯呢,不,看電影好了!」
本想請吃飯的,但是一想起他奢侈的消費,想想還是算了,這里又沒有墨香粥,還是看電影劃算,一張票頂多五十。
「成交!」冷墨點頭,對收銀員說︰「我們是一起的,但是價錢得分開來算。」
收銀員打完價,安心手中提著兩大包,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六折啊,省了多少錢。
「我把東西寄存到前台,你要不要一起?」冷墨把手中的打折卡和幾包法式牛肉干遞給前台的服務小姐,迷人的微扯唇角,說︰「Thank!」
一旁的安心則直了眼,暈死啊這男人,打折卡居然是用美男計騙來的,他沒一點損失,卻換了一場免費電影看,真是氣死她了,不過好在,她也省了錢就是了。
「喂,你快一點,我先去租輛車。」冷墨看著她在存取單上填物品的名字,一副佔到莫大便宜的滿足樣子,暗笑,真是個又笨又小氣的女人!
安心填好單子,一出大堂,就看到冷墨帥得一塌糊涂的半伏在一輛雙人自行車上,一腳踏著車踏腳,一腳著地,歪著身子笑︰「知道來這里要怎麼玩嗎?就是自行車游和徒步,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我們現在去的景點叫月亮山,在月亮山上看月亮升起,相信一定會終身難忘。」
安心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冷墨,她發現,他不笑的時候冷冰冰的,一旦笑起來,就會有一種陽光的氣息,溫暖干淨。
「上來吧,漂亮的女孩,跟哥哥走嘍。」冷墨吹了一聲口哨,玩世不恭的笑了一下。
「沒想到你還會踩腳踏車?多大的人了,還調皮。」安心低喃一句,終還是被他的笑容感染,抿唇輕笑了起來,跨上後座。
「抓緊了,旅行開始嘍!」冷墨握緊手把,自行車一個漂亮的劃轉,他今天一定要給最愛的女孩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跡,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兩人一同蹬起車,秋天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吹起了坐在了前面冷墨的衣服,把那敞開的黑色休閑外套整個吹拂到安心臉上。
安心偷偷的把臉靠在了他的衣服上面,卻不讓冷墨感覺到任何的接觸。
冷墨的心情很好,騎到人少的地方,居然松開緊握車把的手,雙手平伸,昂著頭,迎著風,唱起了自己改了詞的歌︰「妹妹你坐車後,哥哥在前面蹬,恩恩愛愛單車嘛晃悠悠……」
安心在後面偷笑,原來這個跨國總裁私底下是這麼‘賤’的。
「喂喂,你掌握好車頭。」安心也松開手,腳踩在車踏板上,站起身,學著冷墨的樣子張開雙臂,閉上眼楮,任長發在風中自由的飛舞著。
冷墨回身,吹了聲口哨,猛的狂踩起來,街上所有人都側目,更有游客抬起相機,拍下這最青春浪漫的一幕,車輪飛轉間,安心也差些以為自已是真的飛起來了。
「姓冷的,下次想自殺,別拖累別人。」這是安心跳下車以後說的第一句話,剛才當真是讓她感受了一次生死時速,雖然飛起來的感覺很爽,但她好幾次都想掐住冷墨的脖子直嗷嗷。
冷墨撇撇嘴,一般的女孩不是應該尖叫著說冷少你好帥,或者趁機佔他的便宜,緊緊抱住他的腰,撒嬌的捶打他一下,說嚇死人家了啦,果然這樣的嚇唬對安心這種天天玩手術刀的女人效果甚微啊,看來還得下猛藥才行。
看著冷墨抓耳撓腮的模樣,安心唇角還是勾起了一抹笑靨,她發現面對他,是越來越控制不住微微上揚的唇角了。
將自行車存在山下保管,冷墨背著登山包,包里水和面包一應俱全,全都是女孩子愛吃的東西,這是第一次,他拋棄了繁忙的工作費盡心機的討女孩子歡心,只為能在將來她的記憶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不過某人似乎並不太領情。
兩個人黃昏時開始爬山,別人都是看日出,他們倆卻是為月出而來,冷墨一手撥開雜草,一只手握著安心的手,安心甩開了幾次之後,差些摔一個跟頭,只能放棄了,兩個人十指交扣,在陡峭的山路上緊緊的拉著彼此。
月亮山的另一面其實是有石階供游人登山的,但是冷墨並沒有選擇那條路,而是帶著安心在陡峭的山岩上手腳並用的攀爬,因為他認為登山如果只是為了上樓梯,則根本毫無意義。
天越來越暗,山上冷風呼嘯,雜草叢生,放眼看去,除了他們,一個人影都沒有,安心覺得要是她一個人在這樣的荒郊野嶺上走著,一定會崩潰的,可是現在,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害怕,只因為有個叫冷墨的傻瓜緊緊地護著她。
山路越來越窄,二人由平行變成了一前一後,冷墨在後,安心在前,他堅實的身軀擋住了安心想要看向山下的視線,把安心整個人都護在山壁與自己的身體之間。
耳邊除了風聲還是風聲,冷墨將pod耳塞的一邊塞進安心的耳朵里,兩人一前一後,听著相同的音樂,踩著相同的節拍向著月亮山的月亮洞爬去。
「還要多久才到?」安心低頭喘息著,擦了擦額上的汗,她想退縮了,實在是太累了,耳邊的音樂越來越歡快,她卻越來越無力,身後的冷墨突然上前,張開雙臂攔在她身前,說︰「安安,先閉上眼楮。」
「又搞什麼鬼?」安心嘟嚷著,還是听話的閉上了眼,不就是玩兒偷吻嗎?安心說不清為什麼,她居然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在期待著,真是太……太丟人了。
耳塞被拿開了,不過唇上預想中的溫熱並沒有落下來,她等了半分鐘,才慢慢睜開眼,眼前,哪里有冷墨的影子,而是……一個巨大的半月型山洞佇立著,就像,天邊彎彎的月亮。
「啊——」安心興奮的跳起來,看到冷墨早已站在月亮洞口向她揮手,所有的疲憊瞬時無影無蹤,安心張開雙臂,迎著最燦爛的晚霞,向著山洞飛奔而去︰「月老,我來啦!」
「我一直在等你,我最美的女神。」冷墨也伸開雙手,將那個直撲而來的嬌俏身影抱了個滿懷,摟著她狠狠轉了幾個圈。
天地、山川在安心眼中不停飛眩,她緊緊的攬著他的脖子,盡情感受著大自然的魅力。
月亮還沒有升起,他們靠在石壁上面休息,冷墨把背包里面的水和面包還有牛肉干取出來給安心。
「我要吃沙嗲味的。」安心從牛肉干中挑了一包出來。
「小饞貓。」冷墨撕開,扯出一小塊塞進安心嘴里。
「還要。」安心張開嘴,冷墨將牛肉干拿在手上,像逗小狗一樣不斷逗弄著安心,每次安心的唇要踫的時候,他就又放前一些。
安心喵嗚一聲,撲向冷墨,將牛肉干與他修長的手指一同含進嘴里,眯著眼楮,滿足的享受著唇齒間的滑膩香甜。
「安安,在這荒山野嶺上你居然敢挑逗我?」冷墨抽出被安心吮吸過的手指,看著指上亮晶晶的液體,壞笑著說。
「誰讓你逗我來著,這是對你的懲戒。」安心揚起頭,笑出一個小酒窩。
「好啊,你故意縱火,我要代表月亮吃掉你。」冷墨放下牛肉干,惡狠狠的朝安心撲來,他將她摁倒在草地上,雙手在嘴邊呵了一口氣,咧著舌頭將手伸向安心的縴腰處。
安心躲避著他的狼爪,在草地上翻滾,可憐怎麼也滾不出冷墨的包圍圈。
「放開我,好癢!」安心笑個不停,身上沾滿了野草,連頭發上都是。
「不放,我被火燒著,難受,你個小沒良心的。」冷墨不客氣的在安心小小的耳垂上面輕輕的咬了一下,那敏感的地方被觸踫,安心只覺得一股子電流從那處傳來,瞬間襲遍了全身,她微微的哆嗦了一下,把臉偏過了一邊,希望這夜幕深沉得讓他看不見她紅透的耳根。
可是,他們這樣貼近對方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對方的情動,冷墨抱著安心縴細的腰肢,在她耳邊叫著她的名字,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垂上。
「安安。」
她轉頭,他立即俯身擒住她的唇瓣肆意親吻,撬開那一顆顆珍珠般的貝齒,細細的舌忝吻著她口中的每一寸甘甜,那條柔滑的舌帶著牛肉干的清甜,被迫與他親密糾纏,安心愛吃牛肉干,而他更愛吃吃了牛肉干的安心,那份甜香讓人欲罷不能。
山頂上冷冽的寒風並沒有讓兩個人覺得寒冷,相反的一股股熱浪向他們襲來,冷墨顫抖著解開了安心的牛仔褲銅扣,她想要伸手阻止他放肆的手,可是卻控制不住內心的渴望,太陽已沉到了山後,四周慢祿黑暗籠罩,所有的感官變得無比清晰,山風在耳邊呼嘯,把他們喘息申吟吹散在夜空中。
冷墨的火熱一片,「安安,給我好嗎?我想要,好想在這里要你。」
他要讓大自然見證他有多麼的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