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溫度 十三 我們之間與愛情無關 3

作者 ︰ 索染

她母親的這個決定在親戚中了不可避免的話題。幾乎所有的人都反對她的這個決定,說他們周圍也有同樣情況,結果他們的孩子因為比別人多讀了一年而吊高架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最後成績也還是沒有出來。任憑所有人的不贊成,她還是毅然堅決自己的決定。玥一知道一旦母親最終決定了的事是沒有人可以說服她的。所以她偶爾也會很不情願又不小心觸踫到記憶中的某根弦想起那個混亂不堪的夜晚在一陣吵雜後落下死寂搬的帷幕。她後來想她媽媽最終會選擇與父親離婚應該是經過慎重的考慮的,所以就算當初自己的那句清晰的話在空氣中冰冷地穿過,若沒有母親的最終決定也是不會促成這結局的。她只想讓自己在記憶中去淡忘這件事,只有這樣才能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點愧疚。

空寂的夜晚,獨自坐在家門口的台階上,任星空淹沒所有的希望。遲晨倚著柱子,右手放在勾起放在台階上的右腿。他不時地發出一聲一聲的嘆息。從心底深處嘆出來,將所有未說出來的話都羽化成簡單的氣息。電話鈴聲響起,是玥一的。

「我…你」玥一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告訴遲晨她將轉到高二後再同他們一起升到高三重新學習的這個決定。高二與高三教學樓的距離並不是太遠,可是為什麼還是會那樣心痛到無法呼吸。不在同一個空間並不意味從此決裂。可是該怎樣去實現曾經一起不固一切編織的夢想呢!他們曾經那樣堅不可摧地約定要考取同一所大學。不在一個學校至少也要一個城市的。

「小鬼,來我家吧,我想見你。」聲音在空中滑落,在寂靜的氣氛中落在地上如針般干脆低沉。

「嗯」

五分鐘後,玥一站在遲晨家門口,油漆著暗紅色寬敞的大門虛掩著是為玥一而開的,里面不明不暗的亮光不徹底但足以證明那里坐著個人。玥一緩慢地推開門小心到生怕自己稍微用點力就會使門碎落一地。她看到遲晨坐在地上,事實上是只有一格台階,玥一做到遲晨的旁邊。靜謐在眉宇間流淌,風的呼吸在發梢自在飄過。只是揚不起一頭的烏發(玥一在和遲晨交往不久的一天將長發剪了。而且自此沒再留起,因為遲晨說她喜歡她留著短發,干靜清秀)。星光如同荷珠般清涼。一覽不遺的月光瀉下來溫柔地撲灑在他們身上如同離歌一樣憂傷。

「我的頭發長了,這回不去剪了,我要把它們重新留起來。」玥一模著自己細細柔柔的頭發發現的確是長了,她的頭發一向都長得很快。

「不要,短發挺好的。」遲晨撫過她的頭發。

「為什麼?」玥一明知故問。

「我喜歡。」

「所以我才想留起來嘛。」

「那你就留給別人去欣賞吧。」他生氣地就像個失寵的孩子。可是玥一喜歡他因自己生這小氣的樣子,同樣是那樣溫柔。玥一的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如月光般輕柔。

遲晨看著玥一單薄的線衫說︰「冷嗎?要不我們進去吧。」

柔軟的沙發,遲晨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按動按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突然他抱住玥一,什麼話也沒有就想這樣將玥一擁在懷中。玥一輕輕地推開遲晨︰

「我…要轉班了。」玥一低著頭不停地揉捏著自己的手指︰「我媽希望我重讀。」

又是一聲嘆息聲。電視里放的是《同一首歌》節目,遲晨沒有打日光燈,所以屋內顯得有些幽暗。

「什麼時候換下去?」他的視線一直都沒有月兌離過電視機。

「應該會很快的吧。」玥一其實並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將聲音壓得很低。驟然遲晨將玥一按倒在沙發上。從鼻梁往上,唇線至下巴的線條如雕刻般完美到令人窒息。他的吻溫柔地落在玥一的唇間。他閉著眼楮的表情上滲透出一股清冷的氣息,如幻影般在游走,略帶些憂傷,無奈慢慢地沿著全身線條下來。玥一只想好好看著遲晨所以不敢閉上眼楮。電視里邊是樸樹的《生如夏花》,可是玥一根本不知道他在唱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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