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溫度 25 沉睡的魚 7

作者 ︰ 索染

周圍安靜得沒有人可以打擾。風揚起落地窗簾涼颼颼的感覺。落葉凋零在湛藍的天空下像折斷翅膀受傷的蝴蝶。陽光灑下楓林透過斑駁的殘影晃動著,只是這一切在完全繃緊神經弦的情況下玥一忘記了去在意,去感受。為了在雙休日給自己留出更多的時間,她平時加倍努力。常常在空無一人的教師仍然學習。課上從不敢漏記筆記。籽行總會心疼,每當玥一忘乎一切的樣子,像是在折磨自己。

中午,教室里只剩玥一一人在不停地轉動筆桿,翻閱眼前疊得如山的書。籽行過來叫玥一去吃飯,由于還有筆記沒有整完,玥一就讓籽行先去吃。

籽行一把奪過玥一的筆︰

「行了,再怎麼努力總該把自己的身體先調整好吧!我知道你拼命地學習只是為了想考入藝嶺。難道你都不記得你胃病發作時的痛苦了嗎?」她將玥一的筆扔在桌上。玥一看著眼前的筆記,雪白的紙開始出現模糊不清的一片錯綜交雜。曾無數次在課上胃痛得渾身冒冷汗,想要把整個胃都掏得一干二淨,那種翻江倒海襲卷于身體里的每一處細胞的痛楚;曾在病床上痛得全身蜷縮卻在接起遲晨電話的那一刻硬撐不讓他發現任何異常…這些玥一又何嘗不知道。但是她更知道她母親是不會同意她考舞蹈藝術,所以她必須以其他專業成績的分數考入藝嶺。玥一又拿起桌角的筆︰

「對了,你們家尹川不是包了你今天的中飯了嗎。怎麼還賴在這里不走呀!」玥一突然想起,她側身雙手握著籽行,「哎呀你就放心得走吧,真是礙我的眼,別浪費我的寶貴時間了。

「你……」

「走走走吧!」玥一拼命推著籽行。

籽行終于起身回自己教室︰「快點去吃飯,我過會兒再來檢查!」籽行剛出玥一的教室門就踫到尹川手里拿著一份蝦仁滑蛋蓋澆飯來找籽行。

看著籽行和尹川離開,玥一從課桌里拿出面包邊啃邊整理筆記。在這樣的日子下,玥一對母親說為了抓緊時間所以決定在校食堂吃飯,她媽媽听到這樣的話理所當然地支持她這樣做了。偶爾她會在中午休息的時段給遲晨通上幾分鐘的電話,但是她從來不會告訴遲晨她是在沒有吃飯的情況下給他打電話的。

這星期遲晨可以回家,玥一將往後幾天的復習題都提前完成。在焦急中等待,思念打從遲晨第一天離開去學校的那天起就從未停止過。所有執著的思念氣息都一如既往地完成一個夏的怒放,然後緩緩凋零然後繼續輪回在一季又一季中如漩渦般打轉。

落紅弄晚雲,舞斜陽,因那些不曾消隱過的殘花瓣蕊並伴著暗香。風吹落了夕陽。如今的每一天都在重復一樣忙碌的疲憊掙扎。終于緊張的一個星期結束了。其實對于面臨高考的人而言雙休日也和平常是沒有什麼區別的。但是對于玥一卻是個充滿期待的雙休日。她手捧一大堆厚厚的教科書走在回家的路上。曾經兩個人的小巷如今只剩空蕩的孤寂的身影,緩慢的腳步留下的痕跡烙印時光的青石板上,在這個不知名的小鎮上刻下過不滅的夢想與誓言。每次走在這條幽深的小巷,玥一都會伸出左手希望能被遲晨緊緊握住。遲晨總會不解得問她為什麼要走在別人的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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