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溫度 26 沉睡的魚 8

作者 ︰ 索染

記憶中是玥一的媽媽,會親昵地在她耳邊告訴她,長大後一定要別人牽她的左手,這樣她的心才會被牢牢地牽住。玥一總會在那個時候傻不啦嘰地點頭。盡管她並不明白為什麼只有被牽住左手心也才會被牽住,但是媽媽的話就是這樣毫不摧毀地在她的腦海里生根發了芽。

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干淨的空氣中蔓延然後如絲般纏繞著玥一。

「走路再這樣低著頭還神游,總會撞上人的。」

干淨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被秋風恣意地吹起,夕陽透過屋檐輕柔地映襯出這張從不曾被世事紛雜所污穢過的臉龐,如煙般的眼楮在金色的斜陽下泛著純白的美,妖嬈般的霧氣,左眼被些許劉海遮住,黑白泛了點自然白的書包搭在肩上,他的頭稍稍往右側,站在面前。玥一以為是自己真的太想遲晨了所以出現的錯覺。

「傻了呀!」遲晨見愣在面前傻里傻氣一聲不吭的玥一笑了出來。

三星期沒有見面,只是偶爾在電話里听到遲晨的聲音,此時在路上突然看到遲晨,猶如三年般相遇的激動卻難以表達。遲晨走近輕輕地將玥一擁入懷里,有股淡淡的香味,溫柔得如夏天的晚風吹拂過樹梢呢喃的小鳥。

「小鬼,我想你。」

「終于見到你了。」

玥一被遲晨抱得越來越緊。她翕動著,語言早已消失在胸口。倚在枕邊多少個起風的夜晚像中了邪般地幻想玥一會突然出現在遲晨的面前告訴她他的思念;多少個陽光漸漸普照的清晨他握筆的手會突然停滯在淡紫色的信箋上無法用文字來傳遞他有多想守在玥一身邊照顧她疼惜她,一切都變得那樣蒼白,只有心在綿延;多少個走在綠蔭下看著一對對情侶漫步的日子他回憶著小巷牽住玥一的左手對他們的未來許下誓言…一切的一切都在繼續延伸從不厭倦。遲晨他在等著玥一,只要一年,就一年,他們就可以和以前一樣每天一起攜手在樹蔭下。

然而誰會是誰一年後的轉角誰都無法預料,一些仰起的低垂的陌生的熟悉的臉,一些歡暢的惆悵的悠長的短暫的歲月里終會在城市的角落里落下灰,等不到誰。

晚飯後,遲晨在他母親出去後便約了玥一在熟悉的河邊。秋意是明顯可以感受到得,沁心的涼不禁使玥一打個寒戰。遲晨緊緊地摟住玥一,他覺得玥一似乎覺得有點冷就月兌下自己的外衣。

「我不要。」玥一坐在台階上見遲晨要將衣服給他穿上連忙往後側了側。

「不要感冒了,乖,穿上。」

「這麼丑的衣服怎麼可以穿在我身上呀。」玥一奪過衣服有重新給遲晨穿上。

「我的衣服丑?那還不是你給挑的!」

「衣服是好看,但是穿在你身上就不好看了。」玥一用挑逗的眼神看著遲晨。

「看厭了?那就希望玥一同志可以找到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吧。」

玥一嘟起嘴正想起身,卻不料一頭撞在遲晨側身低著的頭上。玥一撲閃著眼楮如秋葉落在地上的星星。遲晨俯子親吻著玥一,他的手輕輕撫過玥一飄散著淡淡味道的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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