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溫度 二十七 沉睡的魚 9

作者 ︰ 索染

總會以為相見的時間幸福短暫得讓人幾乎來不及享受。于是思念總在緊張的日子中夾雜,在紫色的信箋上縈繞,在雪白的日記本上翻轉流連。期中考試的成績讓玥一的信心增加了許多。班主任拿著成績的排名單將玥一叫到辦公室:「玥一,你…」

面對班主任的思想教育,玥一早就已經知道他會先感慨一下然後天南地北地胡扯一通最後正式進入主題。因為玥一的優秀讓老師都尤其的關心,平時走得也比較近。近到她的母親會第一時間就知道玥一在學校的各種表現與成績。

你應該努力把你的地理成績抓上去,這樣你才會有十足的把握考入聖中。」又是這種類似的話,玥一听得耳朵也快長出繭來了。聖中是一所出了名重點大學,誰都想擠破腦袋進去,可惟獨玥一不想。

「你完全有能力考聖中的,藝嶺學院不該再是你努力的目標。」

「藝嶺學院會更適合我!」玥一抬起頭振振地說,眼里閃過的堅定使班主任不明白人人都瘋狂地想進去的地方眼前的這個學生竟是這樣的不屑。

盡管考藝嶺學院對玥一而言已經並不困難,但玥一仍然一刻都不敢松懈,雙休日的陽光在落地窗前鋪展,玥一在衣櫃里一件又一件地找衣服穿,她已經很久沒有買新衣服了,這些都是以前就在的。為了學習她甚至都忘了逛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最後她只選了件黑色的衣服,樣式已經過時了,但是只要干淨就好,遲晨是不會介意的。今天她要趁這難得的雙休日去看遲晨。坐在車上,車窗是玥一故意打開的,風呼呼地閃過耳旁,路邊的風景匆匆而過來不及欣賞。

「我有多麼的希望開往學校的車可以減慢,這樣我離你的距離不至于一點點變長,而我又多麼希望開往回家的車可以加速好讓我能早點見到你。」玥一第一次感受到了遲晨坐在車上這種矛盾的心情是孤獨的。遲晨和玥一並肩在大街上走。玥一的右手拿著遲晨剛在路邊買的冰糖葫蘆,在陽光下透明得閃閃發光想象是童話里公主舉著水晶棒可以賜予幸福。這是遲晨第一次和女生逛街,他總不喜歡玥一低著頭走路,這樣不安全,可是玥一卻怎麼也不習慣改過來。走過安靜得「清幽谷」,秋季的公園里少了份生機多了幾分蕭瑟,空蕩的秋千在半空中來回打轉。他們沒有去更多的地方玩,只想好好的享受在一起的時間。由于遲晨下午還有鋼琴專業課的培訓,所以玥一只好讓遲晨先回去,盡管非常不願意,但是玥一也不想讓他逃課。

「你一定要小心。記住別低著頭走路,那樣不安全,一定要記住!」遲晨在校門口不停地叮囑玥一,生怕他會一時出現記憶反轉而忘記他的話。一路上遲晨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也就是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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