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蘭君上前想去觸踫他的傷口卻被蕭子墨攔了下來。
「不要踫,傷口有毒。」他往前挪了挪不讓她肌膚接觸到自己,「我自己看不見,用我送你的血菱簪把傷處切除。」
他早知道,在嘉興他買的那個簪子,她雖然一直都不戴在頭上,卻始終藏在懷里,一直貼身帶著。
蘭君詫異了一瞬間,將簪子從腰間的錦袋里取出,顫抖著手伸向他的傷口。
傷處已經泛起黑色,腐肉不斷的擴大,蘭君不再猶豫,眯起眼楮將血菱簪鋒利的稜對準他肩上的傷處。
手起簪落,傷口處的腐肉被切了下來,她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看著血流如注的傷有些無措。
蕭子墨臉色慘白,臉上額上都是汗珠,蘭君將血菱簪放回錦袋在自己裙角撕了一大塊干淨的紗布,將他的傷口包扎起來。
「是誰竟然對我們下這樣的殺手?」她往前湊了湊,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輕聲的問,仿佛怕把那幫人招來。
「還會有誰?」蕭子墨輕哼一聲,將腳下的血跡用干草掩埋住。
「是……易國舅。」
「就是他。」蘭君沒來得及多少半句話,蕭子墨憤恨的接口,眸中血色的光芒漸漸聚攏,仿佛要將那人千刀萬剮般的恨意彌漫著整個小小的荊棘窩。
灌木叢外的崖上,那幫殺手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
「老大,這會兒天暗了,這灌木叢里會不會有狼之類的野獸啊,三王爺和三王妃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瞎了一身的功夫,膽子就像你他娘的黃鼠狼一樣小,再敢羅嗦一句,老子我先砍了你。」為首的殺手凶神惡煞的說著。
「老大您不是不知道,殺人放火流血喪命不怕,就怕這荒山野嶺狂風驟雨的。」那人咕噥著往後退了退。
「再等等,老子不信他們還能一直躲著不出來,灌木後也是懸崖,老子倒要看看他們能逃到哪里。」
荊巢里蕭子墨擰緊了眉,那人說的不無道理,這樣的黃昏,這荊棘叢生的灌木叢,這麼平整的窩,實在叫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