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頷首,起身在紙上寫房子,一邊說道︰「姑娘的身子底子自小不好,這幾日養的太好有些犯沖,只能慢慢調理。俗語說,虛不受補。」
顏容听了他的話才放下了心,果然是她不適合那些山珍海味的日子。
但現在還是趕緊好起來要緊,不止為她自己。
蕭言寒握了握顏容的手,「听著太醫的話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朕帶你再去看日出。」
「好。」她微彎起眼笑,不禁回想起那一日壯麗、難以忘懷的景色。
季秋正要送太醫離開屋子,從外頭傳來爭吵聲,顏容听著耳熟,抬起頭看蕭言寒,蹙著眉︰「好像是……令藥的聲音?」
蕭言寒拍了拍她的肩,讓她躺下去,揮手讓季秋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季秋領命出去,前腳才出去,外頭就傳進來令藥哭著、喊著的聲音,「常太醫……常太醫……快去看看容陵公主……常太醫……」
打斷顏容聲音的是紅綢姑姑的訓聲,「皇上在里頭,你大哭大喊做什麼?」
「容陵公主……」顏容輕聲呢喃了聲,還沒有開口說話,蕭言寒替她蓋好了被子,叮囑聲好好休息就帶著常太醫離開屋子。原顯得有些熱鬧的屋子頓時空落下來,顏容撐著手肘坐起來,靠在床欄上。只能怪這屋子實在太安靜,連外頭說什麼都一清二楚。
容陵公主高燒不退,又哭又吐的,平常幫容陵公主診脈的常太醫一直不在,隨行來的大夫就兩個,另一個以前不幫公主診脈,一時半會兒竟然弄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孩子的身子最嬌氣了,動不動就是頭痛腦熱的。
顏容知道,她比誰她都知道的。
在春風樓里,每個季節總有不少小孩子送來,尤其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送來的孩子更加多。
年紀小的吃不得苦,又伺候不到身價高的姑娘,冬天都挨不過去。
宮里的公主自然更加不一樣,從小燕窩銀耳的養著,皇上又只有一個孩子,他會擔心是正常的,小孩子比大人更讓人令人擔心。顏容閉上眼楮,听著腳步聲漸漸遠離屋子,也有腳步聲走進屋子,季秋上前道︰「姑娘,您要好好躺著養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