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疚?我為什麼要內疚?你別忘了,墨濯塵是謀反在先,他是罪有因得,不過這樣也好,言哥哥就少了一個障礙。」
辛綰綰一個激靈,「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墨濯言還有別的什麼陰謀?
那女聲不回答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們該醒了……」
辛綰綰握拳大喊︰「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而現實中,神醫莫策正手忙腳亂的在給她灌水,因為她把咽下去的解藥又吐了出來。
墨濯言著急的喊道︰「怎麼會這樣!」
「不清楚,這藥丸已經融化了一半,應該已經起了一半的藥效,還剩下一半,趕緊給她再灌下去。」莫策端著茶杯把水往辛綰綰嘴里灌。
辛綰綰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後推開茶杯,把藥丸又吐了出來,而且迅速的起身,狠狠的踏在了藥丸上。
她充滿仇視的看著墨濯言,憤怒的說︰「我恨你!」
墨濯言愣了一下,「你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就是因為我想起來了,所以我才恨你!」辛綰綰瞪著眼楮,「你怎麼可以為了邀功去設計自己的親哥哥,我當時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才想出這麼腦殘的計劃!」
辛綰綰說的「設計」指的是用成婚來阻止墨濯塵出征,可是墨濯言卻理解成了皇宮那一場逼宮,他解釋道︰「宛歌,我知道或許有些地方我做的不夠光明磊落,但是如果墨濯塵沒有謀反的心思,他也不會被我這招引蛇出洞勾出來,所以我沒有錯,我也沒有處心積慮要置他于死地,現在不肯放過他的,是皇上,不是我。」
辛綰綰完全沒有想到,原來墨濯塵這一場謀反以致被抓也是墨濯言安排的,她完全不能接受,「墨濯言,你怎麼這麼狠毒!!」
「宛歌,你也知道,我想實現我娘的遺願,就必須先獲得皇上的信任,我當西征元帥手握兵權讓他對我已經很不信任,如果我不借由幫他平定謀反這場戲讓他安心,他遲早會收走我的兵權,那樣的話,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難道你也想謀反?你也想當皇帝?」
墨濯言一驚,看了看地上粉碎的藥丸,又了然了,大概是宛歌只恢復了一半的記憶吧,所以連他娘的遺願都忘了。
沒關系,就算她現在是對他有所防備的宛歌,他也會對她好,憐惜她,愛她,讓她做世上最快樂的女子。
關于娘的遺願,宛歌忘了更好,她忘了,就不會再摻和進來了。
墨濯言淡淡的笑笑,「隨便你怎麼想吧,總之只要你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我自己,我也是被迫無奈,就行了。」
辛綰綰突然想到墨濯言是這次平定謀反的功臣,如果由他去救墨濯塵,應該會簡單的多。
于是她故意賣關子,「要我相信你是逼不得已也可以,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你求皇上把墨濯塵放了,只要他還活著,我就原諒你,也原諒我自己之前犯下的愚蠢的錯誤。」
「那是不可能的事,皇榜都已經發了,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墨濯塵謀反,還有三天後斬首示眾的事,你現在讓皇上收回成命,讓他顏面何從!」
「那我不管,總之墨濯塵生,我生,墨濯塵死,我死。」
墨濯言眼光復雜的問道︰「莫非……你愛上他了?」
辛綰綰想了一想,說︰「不是,我只是覺得內疚,如果不是我頭腦發熱摻和進你們之前,或許現在的西征元帥就是他,他也不會弄到如今這副悲慘田地了。而且,本來我們的目的只是要兵權,也不是要他的命啊,如果早知道我這樣做會害死他,我肯定是不會嫁給他的,你也知道,我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
說到最後,辛綰綰的表情是既懊惱又難過,墨濯言拗不過她,只好說︰「我盡量試試。」
辛綰綰知道,如果承認自己對墨濯塵有了真感情,墨濯言大概會比皇上更想要他死,更加不會救他了,所以還是把焦點轉移到內疚上比較好。
墨濯言往門外走去,快要邁出房門,又很不放心的走回來,扶著宛歌的肩把她摁在椅子上,「這幾天你先住在這里,剛好跟你師傅敘敘舊,也好好調理調理身體,救墨濯塵的事,我會盡力而為。」
辛綰綰很乖巧的回答︰「嗯,好的。」心里想的卻是,墨濯言走了之後她也要想辦法離開這里。
墨濯言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辛綰綰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正閉目養神,忽然有個老頭的聲音響起,「丫頭,你變得好奇怪。」
「我怎麼奇怪了?」辛綰綰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她「師傅」,莫策。
莫策捻著胡須,搖頭晃腦的說︰「我行醫這麼多年,從未听過有‘腦殘’二字,你是從哪兒听來的?」
「這個嘛……」自然是不能說從21世紀帶來的了,辛綰綰想了想說,「這詞我自己發明的,腦殘就是腦子殘廢了的意思,也就腦子壞了的意思。」
莫策點了點頭,「那這個詞形容你現在的樣子,還真的是蠻貼切。」
「師傅,你幫幫我好不好?」在睡夢中,辛綰綰已經記起來辛宛歌的部分回憶,自然也記得和莫策的緣分。
他們認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