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綰綰故意皺著眉,說︰「以後的打算啊……我還沒想過,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還沒有緩過勁來。對了,我還要進宮找我姐,就不和你閑聊了,再見啊。」
「好的。」
辛綰綰長吁一口氣,趕緊快步向前走去。
忽然听見阮清晏在她背後嘆了口氣,用無比悲傷的語氣說︰「宛歌,節哀順變。」
辛綰綰「嘎」的停住了腳,回身看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濯塵昨晚在天牢已經服毒自盡了。」
「什麼?」辛綰綰故意做出很意外的表情來,其實心里已經樂開了花,看來墨濯言果然在行動,他沒有騙她。
「據太醫檢查,墨濯塵應該是在自己的領口處早就藏了毒,就是為了應對謀反失敗後可能會導致的種種酷刑,然後昨天晚上趁著守衛們換班的時間,偷偷吃了毒藥,守衛發現的時候,他早已經氣絕身亡。」
辛綰綰心想,他進宮的時候根本就沒打算要謀反,怎麼可能在領口藏什麼毒藥,肯定是墨濯言給他的假死藥。
她雖然心里激動,但是面上還是裝作很哀傷的樣子,辛綰綰緊緊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痛不欲生」的說︰「怎麼會這樣子!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怎麼能就這麼去了呢……嗚……」
阮清晏于是很殷勤的把辛綰綰扶到路邊的茶爐坐下,安慰她道︰「宛歌,你不要太傷心了。」
「那他的尸首呢?皇上不會要把他五馬分尸以泄心頭之恨吧!」盡管知道墨濯言一定會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辛綰綰還是忍不住問道。
「皇上念在骨肉親情,賞了他一個全尸,已經命人拉去西山安葬了。」
「我要去看看!」
辛綰綰拔腿就往西山方向跑,阮清晏連忙跟在後面追。
剛跑了幾步路,就看見了墨濯言。
他坐在馬上,伸手給辛綰綰︰「我帶你去。」
辛綰綰立刻把手遞給他,借他的力上了馬,然後一同策馬往西山奔去。
這一幕看得阮清晏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辛宛歌居然已經跟七王爺如此要好,她竟然如此信任他,竟連共騎一匹馬也毫不避諱。
阮清晏落寞的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然後往自己家走。
他哪里知道,辛宛歌之所以這麼听墨濯言的話,都是因為他在密謀救墨濯塵,她關心的是墨濯塵。
出城之後,墨濯言突然放慢了速度,緩緩的拉著馬韁,閑庭信步一般的走在官道上。
辛綰綰急了,「你怎麼回事,磨蹭什麼呢!還不趕緊趕到西山把墨濯塵挖出來!」
「這種事情哪需要我們兩個親自動手,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只等宮里把尸首送出來,我的人就會在最短的時間把墨濯塵帶去我的王府,莫策師傅正好也在王府。」
「原來你都已經計劃好了啊。」辛綰綰終于放下心來。
「當然。」墨濯言打量著辛宛歌,「你怎麼在這里?我不是讓你在王府好好休息嗎?」
「我這不是擔心嘛……」
墨濯言挑眉,「擔心我還是擔心墨濯塵?」
「兩個都擔心。」辛綰綰很違心的說,「擔心你會因為救他受到牽連,也擔心他吃了假死藥尸首會被皇上扣住不放。」
「那你擔心誰更多一些呢?」墨濯言表情復雜,似乎很害怕辛宛歌說出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來。
「當然是你了。」為了讓墨濯言順順利利的把墨濯塵救活,辛綰綰繼續撒謊,「我對墨濯塵只是內疚,我跟他沒什麼的,我跟你在一起十幾年,跟他在一起前後也才半年,你以為孰輕孰重我分不清嗎?」
「宛歌,謝謝你。」墨濯言身子前傾,環住坐在他身前馬背上的辛綰綰,「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等我把墨濯塵送出大盛王朝,我就向你爹求親,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辛綰綰想著,反正古代男人都要求女子貞潔,要真到了墨濯言去太師府求親的那一天,她就說自己已經不貞,不配他也就完了。
大約在路上緩行了半個時辰,墨濯言忽然又快馬加鞭起來。
辛綰綰心急如焚,自然是希望他越快越好。
只是她沒有想到,真的趕到西山的亂葬崗的時候,竟然是那樣一副狀況。
在離西山還有一段路的時候,辛綰綰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溫度驟然升高,她對身後的墨濯言說︰「是不是哪兒著火了?怎麼這麼熱。」
墨濯言皺眉,表情凝重,沒有答話,但是揚鞭的頻率更快了。
越近西山,溫度越高,當終于能看見西山的時候,只見山上樹木都已焦黑,整座山燒的火紅一片。
「天哪!怎麼會這樣!」辛綰綰慌慌張張的跳下馬,就要往火那邊沖。
墨濯言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
然後從山那邊沖過來幾個蒙面人,看到墨濯言後,全都下跪,為首的那個道︰「我們失手了,請主上責罰。」
「什麼情況?怎麼會著火?」
「宮里的人送來棺木下葬後就離開了,我們正要去動手的時候,忽然來了幾個高手與我們交手,我們被他們越逼離棺木越遠,後來就突然著火了,我們無法月兌身,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棺木被燒為灰燼!」